我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也许会一直走到北极再掉个头去南极。”
赫连睿张大嘴巴,露出不解的神色,“你说的地方在哪里,怎么从未听过?”
我淡淡一笑,却不解释这未来的地名。
赫连睿的马儿不知道被什么虫子咬了一口,发出一声嘶叫,竟然挣脱缰绳跑出。赫连睿惊呼追出,“我的马!”
他一边追一边回头对我喊道:“你要没地方去,就到头曼城来!”
我笑着看赫连睿大呼小叫地去追他的马儿,心中惊讶,我有多久没如此开心地笑过了。
当下随即感悟,黄粱一梦,何苦自寻烦恼?
有朝一日梦醒时分,不过是一场情劫,劫数而已。
倒不如去看看头曼城是何光景。
很多人认为匈奴是游牧民族,没有定居的城市。其实不然,匈奴也有农居的人,也有城市,不过其规模远远小于中原。其中最大的城市便是伊沃尔加古城,位于东西伯利亚。而头曼城在未来的中国叫包头市。
心中打定主意,休息之后,便动身前往头曼城。
又走了几天的光景,终于接近了匈奴的头曼城。此时我也扮作了塞外女子的模样,扎着长辫,身着短袍,丝毫没有南国女儿的娇态。
虽然匈奴大军吃了败仗,可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却要继续,牛羊依旧奔跑在蓝天下,集市也依旧热闹着。汉人、匈奴人和西域各国的人会聚在此,也依旧为生计而奔波。
一个匈奴盲者,坐在街角,拉着马头琴唱歌,歌声苍凉悲郁。围听的众人有面露凄伤的,也有听完微微带笑的,还有的轻叹一声,给盲者面前扔下一两枚钱就匆匆离去。我驻马停步,静静听盲者唱着:
“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
亡我祁连山, 使我六畜不蕃息。亡我焉支山, 使我嫁妇无颜色。”
这是唱霍去病的民歌。汉武帝在霍去病打下祁连山之后设四郡,分别是:酒泉郡,张掖郡,武威郡和敦煌郡。此四地从此归中国版图,一直到两千年后都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霍去病改变了世界版图的格局。
想到那一生没有败绩,独孤求败的战神霍去病,我的心抽了一下,他如何会败呢?他永远都是胜利者,不论是打战还是人的心,都赢得彻彻底底。
心中的惆怅,让我不愿意再听这悲凉的马头琴,我转身离去,走进一家客店歇宿。我换衣抹身,没等等吃晚饭,便已倒在炕上睡着了。
次晨醒转,只觉头痛欲裂,双眼沉重,半天睁不开来,四肢更酸软无比,难以动弹,便如在梦魇中一般。
我想张口呼叫,却叫不出声,一张眼,却见地下躺着三人。我大吃一惊,呆了半晌,定了定神,慢慢挣扎着坐起。只见炕前坐着一人,正笑吟吟地瞧着我。
我“啊”的一声,那人笑道:“这会儿才醒吗?”正是楚瑾墨。
我这才宽心,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楚瑾墨微笑道:“你瞧瞧这三个是谁?”
我爬下炕来,腿间只一软,便已跪倒。当即后仰坐地,伸手支撑这才站起,见地下三人早已死了,正是店主夫妇和店小二。说道:“你又救了我的性命?”
楚瑾墨古井般的眼睛泛起一丝涟漪,说道:“怎么老是你啊你的,可别总这么乱叫。”
我轻声道:“瑾墨!”
楚瑾墨很满意,微笑道:“慕兰你一个女子行路,以后饮食可得小心些,若是跟我在一起,决不能上了这当。”
我心中生疑:“我昨晚给人下了蒙汗药?”
楚瑾墨道:“差不多罢。”
我想了想,说道:“多半茶里有古怪,喝上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