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各自安静下来,这大殿内顿时变得落针可闻。
张丹青尤自不肯放过灵木道人,不时拉扯他的衣物,却被小蚌精望晴狠狠剜了几眼,这才撇撇嘴角,安静地坐在自家位置上。
那云床前的水晶珠帘忽然向两边缓缓分开,露出了端坐在云床之上的一十个元神高人,他们一字排开,居而坐的正是龙宫太子敖烈。
这一十个元神高人当,算上敖烈,倒有十个是那瀚海的水族,无不是体态雄健,器宇轩昂之辈。剩下的个都做人族修士打扮,一个是灰衣老道,一个是年士,还有一个浑身魔气缭绕,面上有一团黑气不住旋转,看不清相貌。
张丹青颇有些兴奋,他太一教虽然厚积千载,修炼成元神的前辈也有十来个,可这些前辈一朝证道,便如羚羊挂角,再无踪迹可寻。平日里最多只有五人留在教内,不是祭炼法宝,就是炼制丹药,想见上一面都难。此时一下看见这么多元神高人,他心里不住盘算,是不是该寻上一人来磨炼剑术。
他这边目光放肆,盯住那些元神高人不住打量,立时便惹恼了其一个,此人原是瀚海的螺精,脸上生有奇异花纹,对水族而言,自是习以为常,非但不会觉得丑陋,反倒以此为美。他见张丹青是个人族修士,目光不时在自家脸上梭巡,心便有些不喜,当下上捏决,便欲给这个人族小子一记狠的。
敖烈忽然呵呵笑道:“福寿尊者何必和一个后辈一般见识,这小子和我龙宫有些渊源,还请看在我的面上,饶他一次。”
福寿尊者见敖烈这般说法,微微点头,再不去看他。
敖烈目光熠熠,在大殿扫了一圈,朗声说道:“今日是我幼子抓周之礼,承蒙诸位赏光,前来观礼,稍后会有晚宴招待,诸位切莫客气,务必要吃喝尽兴。”他说完这些,便再不说话,这大殿之除了那十二个元神高人,其余都是炼气之辈,又多为龙宫所辖,他当面致谢,已是给了他们极大的脸面。
旁边立时有个青年起身,头生双角,双眉入鬓,面如丹玉,正是敖烈长子敖真,今日他一身华服装扮,显得颇为喜庆。他摇召来一个龟博士,耳语几句,那龟博士不住点头,待他说完,自袖掏出一个小哨,吹了声。
大殿顿时有那丝竹之声响起,无数水族美人从那殿门外鱼贯而入,都托举着一个玉盘,上面盛满各色美酒佳肴,依照座次上菜。龙宫富足,下美人无数,大殿虽有数百桌的客人,也只用了小半柱香的时间,便将酒宴摆好。
敖真从案上拾起一柄玉锤,在身前一张玉盘上轻轻一敲,清脆的声音便传遍整座宫殿。有那来过龙宫做客的水族,知道这是主人家待客的规矩,意思是宴席已经开始,当下也不客气,招呼同桌之人吃喝起来。
这些水族精怪,开始还能谨守规矩,小口呡酒,小口吃菜。待酒过巡,菜过五味,这些精怪一个个满面通红,浑身散着酒气,就有些放浪形骸起来。不少人卷起衣袖,直接用撕扯那案上的肉食,有只螃蟹精干脆脱了上衣,摇身一晃,背上多出两只粗大的黑螯,直接伸向那长案上,如同风卷残云,将那美味如流水般的送到自家口。
同座的精怪见他吃相凶恶,无不笑骂,一时间闹作一团。这大殿几百桌客人,似这般热闹的不止一处。一时间四处都是觥筹交错,笑语喧哗。
相比之下,就属胖道人这桌最是安静,众人都是修道之人,早已辟谷,满座的肉食他们连一筷都未夹过,只是寻些灵果,细细品尝。张丹青不似其他人那般讲究,这案上每一道菜肴都尝了一口,碰到合口的,便伸端到自家面前,大快朵颐。
这诸多菜肴,有一道最为别致,每块只有小指尖般大小,亮晶晶的,张丹青伸筷夹了一只,送入口,只觉颇有咬劲,鲜香异常。他点了点头,伸筷又夹过一只,不经意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