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族修士和瀚海的水族起了争执,双方在外面已是打斗了一场,各自都动了真火,眼下只怕是要群殴。
敖烈抽抽嘴角,他当然知道下人口的人族修士是何人,身为元神高人,万里之内的风吹草动,他若想知道,只怕都是如同烛照,清楚明了。他自是瞧不上银鲨太子那股作派,却对张丹青的剑术颇为惊奇,捋须笑道:“这张丹青确是不凡,哈十一的眼光果然独到,回头定要好好赏他!”
哈十一自是不知道这宫殿前的一番争斗,倒给自家带来了官运亨通。
敖烈身在宫殿之内,轻轻说了几句,响在众人耳边,直如黄梁大钟,震耳欲聋,四周的水族精怪豁然一惊,他们不知胖道人一伙的根脚,只当他们是龙宫的贵客,既然敖烈发话,他们再也不敢惹事,纷纷收了自家宝物,缓缓走开。
赤蛮心连声叫苦,他赤鳗一族虽然在瀚海水族颇有一些名气,但在龙宫面前,丝毫不敢拿大,当下默默收了那道灰芒,只是心头一阵苦涩,昂藏九尺的壮汉,顿时就似要哭了一般。
张丹青忽然用指指他,抱拳晃了几下,传音道:“这位道友,你一身雷法颇为精纯,那剑阵更是玄妙异常,若不是我仗着飞剑锐利,此番是何结果还真不好说。只是我太过莽撞,伤了你的宝物,心实在是过意不去,等此间事了,我再寻你说话,定然给你一个交代!”
赤蛮张大了一张嘴巴,显是被他的一番话惊到。他本是一个浑人,性子憨直,自小便被长辈灌输,说那人族修士极为奸诈,对待妖族最是凶残,若遇到没有得道的小妖,或是抓回去为奴,或是杀了取出内丹,总归没有好的下场,故而他对人族颇为仇恨。
他得道之后,在这瀚海内也曾碰见过几次人族修士,确如他自家长辈所言,都是穷凶极恶之辈,因而更加坚定了他对人族的看法。谁曾想今日碰到的这个人族小子,修为高深,一剑术更是超群,虽说是伤了自家的宝物,但是方才是怎么回事?他好似在向自家赔不是,我是允了他好,还是对他再凶些?
他脑力不够,一时间就有些迷糊,对面张丹青喜他一剑阵颇为别致,便想与他结交,见他懵懂地向自家看来,嘴角上扬,送了一个笑脸过去。赤蛮只觉他颇为和气,也不知怎的,忽然有种亲近的感觉漾在心头,脸上不自觉地还了一个笑容给他。
只是这赤蛮先前还愁眉苦脸,眼下又强作欢笑,他本就生的丑陋,一张脸色顿时就不能再看,张丹青冲他点点头,把目光转向别处。
那人群的银鲨太子听了敖烈一番话,颇为不爽。虽然敖烈没有指名道姓,可谁都知道,这瀚海之内,唯一有资格和龙宫叫板的,就只有银鲨滩一家了,故而敖烈所言,直如扇他脸面一般。他仗着自家有位元神长辈,自是不把这敖烈,甚至龙宫放在眼里,正要昂起脖颈,与那敖烈说道说道,他身后的福鳐尊者一把拉住他,只是摇。银鲨太子想想还是忍住,咬牙道:“先不与他作口舌之争,只等那事之后再说!”
众人既然消停下来,那些龟博士便来回奔走,将自家的客人接引归位,一列列地向那宫殿走去。
魏征一脸汗水,走到胖道人身前,弯腰笑道:“请众位仙长随小老儿前去那宫殿。”
胖道人笑着答应,他又何尝不是悬着一颗心,担心了半天。待众人随那魏征走后,他拉住张丹青跟在后面,低声说道:“你若是再敢胡乱生事,就莫怪我治你!”
张丹青嘿嘿一笑,说道:“那好,这后面不拘何事,若师叔祖不发话,我绝不自作主张就是!”
胖道人见他一脸坏笑,心头大感无奈,施展起水磨,在那张丹青面前不住说道,从他还是襁褓孩儿开始,一直说到他道法有成,不住劝他要爱惜自家,凡事莫要强自出头,以免遭祸,听得张丹青双眼不住地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