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丹青一路追随那剑光,在宫殿屋舍间穿行,也多亏他是个剑术大家,那剑光因为被雾气遮掩,在寻常人看来也许只是淡淡霞光,根本不会留意,可在他的眼,却是剑气森森,无有止歇。
他奔行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以他的速度,只怕已不下四百里的路程,才在一座纯白宫殿的偏角,看见一座花园。说是花园,其实也只是露出一角,大部分倒叫那浓厚的雾气所遮掩,张丹青见这雾气聚而不散,如有实质,纵是那剑光霍霍,也无法驱散半分,知道是极厉害的禁制,不敢大意,便远远地站在那园子外面,细瞧那剑光。
那剑光犹如一道白色惊虹,发出滚滚雷音,在那雾气横冲直撞,只是这雾气不知是什么法术所变,只略一翻滚,那被那剑光划开的缺口,便自合上。那白色惊虹在这雾气飞得越远,速度就越慢,仿佛受到了极大的阻滞一般,直到某一刻,已完全悬停在那雾气当。
张丹青看得清楚,那惊虹原来是一把通体雪白的小剑,样式古朴,此时虽停在那浓雾之,但剑势丝毫不减,拼命向前钻行,只是它无法穿透这厚重雾气,剑尖与那雾气不断摩擦,激起阵阵火花。
这飞剑的主人不断催动那剑光,一时间,那浓雾风雷之声大作,那小剑的尾部向后喷射出白色炫光,剑身震颤不已,那剑尖好似一柄小锤,不住在那雾气斫击,发出密密麻麻的叮当之声,只听扑哧一声,那剑尖居然凿开了那雾气,小剑又向前飞了一寸的距离。
张丹青会心一笑,只觉这用剑之人心思颇为灵巧,知道这雾气厚重,使出那小鸡啄米的法门,盯住一点,发力猛击,终于凑效。他只道这一番争斗有了结果,谁曾想场局面顿时发生了变化。
那浓雾翻滚不休,隐隐传来怒吼之声,下一刻,一只漆黑如墨的精怪凝结而出。只见它上半身是一副水族夜叉的模样,下半身却是纠缠在那浓雾当,看不分明。它一经出现,便发出桀桀怪笑,伸出双向那小剑捏去。
那纯白小剑显是知道它的厉害,立时收了滚滚雷音,化作一只白鱼模样,在那浓雾蜿蜒游动,四下逃窜。那夜叉虽没有腿脚,可它本就是那雾气所凝结,这雾气所在,便处处是它的所在,因而无论那白鱼如何躲避,它总能拦在前头,不时用拨打那白鱼,口发出戏谑的笑声。
那小剑所化的白鱼,被它扑打了无数下,一身白光都有些黯淡。那小剑的主人似有些嗔怒,捏决作法,那白鱼豁然转身,猛然张口,咬在这夜叉的臂上。只听那夜叉长声嘶吼,显是这一口让它吃痛不已,它双目怒睁,红光大放,双如电光闪动,一下把那白鱼握住。
那白鱼兀自拼命挣扎,这夜叉发出阵阵狞笑,双不住用力,那白鱼顿时连声悲鸣,双眼都有些凸了出来,一张口儿不住地张合,显是要不行了。
张丹青在一边看得目眦欲裂,一声怒喝,张嘴一吐,一道白光豁然射出,在空迎风化作一柄白剑,剑身上有那虹光游走,正是他的惊虹剑。这惊虹剑飞到半空,也不作停留,发出隆隆雷声,噼里啪啦地闪着电弧,拖起一条长长炫光,向那浓雾斩去。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浓雾被惊虹剑斫出一道豁口,这雾气顿时开始翻滚,张丹青知道下一刻这雾气就会合上那道豁口,自家飞剑再想硬行杀入,只怕难如登天,他口一声轻喝,自家那惊虹剑突然猛地一缩,变作一个光亮夺目的小点,接着从这小点之,有万道细丝游出,这细丝看上去虽然纤细,却是锋利无匹,那原本连剑气雷音都无法穿透的浓雾,顿时像嫩豆腐一般,被这些游丝切割,分化,变作无数块碎片。
那夜叉见自家的法术被来人所破,再也顾不得上的白鱼,一把丢掉,发出滔天巨吼,不住用巨大的双拳擂打自家的胸口,它突然挺胸收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这一口,便把这场的浓雾悉数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