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恒见到眼前情景,心知马总管一行定是出了事情,十有便是白天那伙山匪所为。他心焦躁,正巧宁天跟着赶到,宁恒简单说了事情的经过,让自家老子照料倒地的汉子,回头一声唿哨,只听得一声巨吼,那黄虎儿从自家院子里窜了出来。这就是宁恒的聪明所在,他总觉得有事要发生,所以晚间没有放那黄虎儿归山,此刻果然派上用场。
宁天一把拉住儿子的,问道:“只你和虎儿,我不放心,不如我和你们同去?”
宁恒说道:“山匪作乱,今夜只怕多事,有爹爹坐镇家里,孩儿才能放心施展拳脚。”
宁天点头,嘱咐自家儿子多加小心,那宁恒应了一声,拍了拍黄虎儿脑袋,宁天只觉眼前一花,已经看不到自家儿子身影。他赶忙俯身抱起地上的汉子,去寻那张小羊的爹爹。
且不说这宁恒如何赶路,那马总管带着下随从,押着自家小姐的车驾,往南不过行了十里,天色已经全黑,无法继续赶路。
他当即吩咐扎营,看着周围地势,他不禁皱了皱眉,这附近全是密林,只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块空地,但是地势却是最低的,在此扎营颇为不当。只是车内小姐和丫鬟,不比他们这些汉子,一整天的赶路,只怕已经困乏到极点,所以也顾不得考虑其它。
他下汉子多是军旅出身,自家总管一声令下,有的砍柴,有的生火,有的安置马匹,还有一个汉子爬到附近一棵高树上,遮掩了自己的身形,充作哨探。
马总管对自家下是十分的满意,他虽年过四十,可是早年间从军打仗,攒下了一副结实的身子骨,此时正是他的巅峰时候,有了这十来个下,再加上自己一身功夫,就像他所说,就是来上一百个贼人也不在话下。
黑夜之,突然一声鸟鸣,从远处树上传出。
马总管心一凛,这是他下发出的示警声,有敌袭!他刚起身,还未来得及喊话,只听嗖的一声,一只利箭顿时射穿他身边一个青年的喉咙,那青年双目圆睁,双按着自家脖子,想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满脸不甘地倒在地上。
“敌袭!”营地呼声四起。
马总管大喊:“来袭之人有强弓,大家伙找地方躲藏。”他自己却一步窜出,向着自家小姐的马车奔去。
只这几句话的功夫,周遭里已经四声惨呼,马总管侧耳倾听,细数弓弦声。来犯之人有把一石强弓,还有一把估计是二石的,这人箭术准头极佳,每放一箭营地就传来一声惨呼。
这些都是他平日里的心血,每个单独拿出来都是响当当的汉子,今日却横死此地,马总管只觉得心头滴血。可是此时容不得他想这些,那马车里还有自家小姐,自己可是拍着胸脯向老爷保证,要护得小姐周全的。
马总管伏身来到马车前,轻声问道:“小姐,你怎么样了?”马车传来自家小姐沉稳的声音:“马总管切勿挂念于我,只管杀敌。”马总管心下稍安,说道:“小姐将身子伏低,找些物事护在身上。”说罢,马总管便将身子便往那黑暗一隐。
只片刻间,树林边就传来阵阵惨呼,有骂娘的,有操祖宗的,不一而足,这是那马总管和下的随从在反击了。先前在空地上,他们围坐在篝火边,暴露在贼人强弓利箭之下。一旦遇袭,有几个脚快的,用沙土扑灭篝火,眼下大伙儿就是黑打黑了。
马总管这边虽然人数不多,但每个都是受过他的调教,马上步下,兵刃弓箭,都是好,这夜战更是擅长,这场上形势一下就逆转过来。
这半夜袭营的正是白日里那流之江嘴里提到的山主,此人姓隆名天勇,原是府城的一个军将。他为人刻薄贪财,又喜好女色,因为克扣部下的饷银,被下的士卒检举到上官那里。他杀了几个前来拿他的兵丁,又一把火点了自家的大营,乘乱逃出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