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说?”
太平公主说道:“以我娘的识人之能,她哪会看不出武承嗣无才无德不堪重用?真要把江山交给了他,这武家王朝还不被他败得一干二净,二世而亡?或许我娘是想过要把皇权递交给武家的人,但她应该不会为了武承嗣,而去冒这样的风险。”
“说得好。”薛绍微笑点头,“以前我还有点担心,你娘真会这么做。但至从武懿宗一事过后,我就打消了这样的念头。恰好王昱一事事发,我便安心的辞官来了长安,不用再搅进立储的风波当中了。”
“可是朝堂之上还有很多人想不明白,或者身不由己的卷入了立储之争当中。”太平公主说道,“在我看来,无论是皇嗣还是武承嗣,都没机会真正入主东宫。”
薛绍眼睛一亮,“为何这么说?”
太平公主低声道:“如果立皇嗣,那就意味着拥李派胜利了。朝堂之上大批的李唐旧臣就会因此而崛起,从而对武家的势力形成压制,导致两派势力失衡,甚至会有可能威胁到我娘的皇位。反过来如果立了武承嗣,也将是一样的道理。所以,短时间内我娘是不会立储的!”
“哈哈!”薛绍大笑。
“你笑什么?”
“笑,满洛阳可笑之人!”薛绍仍是大笑,“我还笑,我的妻子竟然如此明智!”
太平公主也笑了,“如此说来,你也赞同我的说法了?”
“你以为我辞官离京,只是为了韬光养晦?”薛绍说道:“很多时候我们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一但跳出那些局限,反而能够一眼看出真相。”
太平公主的眉头紧了紧,“如此说来,庐陵王迟早要回归?”
“但绝不是现在。”薛绍说道,“或许等到,武承嗣和拥李派的人斗到了精疲力竭,你娘才会召回庐陵王,给整个夺嫡风波来个一锤定音。”
“我也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太平公主说道,“无论如何,庐陵王是不容忽视的。”
薛绍点点头,说道:“或许,庐陵王这个贬离京城已有多年,在朝堂上已经没有了半点人脉和根基,甚至连才能和威望都很低下的皇子,才是你娘心目当中最为理想的太子人选。因为只有他被立储才不会威胁到你娘的皇位,更不会威胁到武承嗣等人和皇嗣的性命安危。就如同,当年太宗皇帝选择立你父亲为太子一样的道理。”
“你怎能这样说我父亲呢?”太平公主瞪了瞪眼。
薛绍笑道,“我只是举例说明,毫无不敬之意。”
“如此说来,我们夫妻俩现在,是在坐山观虎斗了?”
薛绍笑了一笑,“差不多算是吧!”
“薛郎,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太平公主摸了摸薛绍的脸,笑嘻嘻的道,“留在洛阳总是难免与武家的人产生摩擦,更是难免和拥李派的大臣产生往来。现在你这样一辞官,在我娘心中你既不是武承嗣的拥护者也不是皇嗣的拥护者,等到将来我娘真正确立新太子的时候,你就可以像当年的李勣一样光荣回朝,得蒙重用了!”
“李勣”薛绍笑呵呵的道,“记得当年你父皇仍旧在世的时候,的确曾经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他希望我能像李勣一样,辅佐他的儿子。”
“历史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太平公主禁不住叹息道,“一个又一个的轮回,虽然大有不同,但又有很多相似之处。”
“照你话说,现在草原上的情景倒是有点像你娘当初的经历。”薛绍说道,“突厥汗国最重要的两位创始人骨咄禄和默啜都死了,艾颜和暾欲谷掌握了实权。艾颜是阿史那氏一族的嫡系公主,血统尊贵无人可及。她的儿子也姓阿史那,还成为了仅次于可汗的叶护。相比之下,暾欲谷除了掌握政事堂的权力,别的一无所有。权力的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