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那些全都是白铁余从百姓那里搜刮来的膏脂,也有一部分是他洗劫州县府库得来。当时我将所有的贼赃全都收拢,东西确实不少。后来我将其封存了起来,留待朝廷派人前来点算然后充入国库。”
“现在这批东西,应该还在绥州。”李仙缘小声说道。
薛绍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的?”
李仙缘嘿嘿一笑,说道:“此前你不是让我去向宰相岑长倩行贿么?”
“胡说!”薛绍眼一瞪,“那能叫行贿吗?”
“好吧,分赃c分赃!”李仙缘嬉皮笑脸的道,“一来二去我倒是跟岑长倩‘混’熟了。常言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当时朝廷正准备派人前往绥州点收这批贼赃,岑长倩问我有没有兴趣跟他去走一趟。”
“收剿贼赃这可是个‘肥’差呀,少不得发一笔横财!”薛绍笑道,“看来岑长倩确实‘挺’照顾你的。”
“那还不都是冲着你的面子?他知道我是你的心腹嘛!”李仙缘笑嘻嘻的道,“不过我这么高风亮节的人,一向不喜欢沾染这种不义之财。于是我拒绝了。”
“放屁。”薛绍大笑,“肯定是后来出了什么岔子,你才没有去成!”
“咳”李仙缘干笑了两声,说道,“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后来岑长倩自己都没有去成,而是改换他人前往。”
“既然是‘肥’差,就肯定会有人争抢。”薛绍笑道,“能争得过宰相的人可不多,难道是裴炎另行委派他的心腹去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总之岑长倩吃了个闷亏还不敢吱声。”李仙缘摇头,“这事发生在我们出征前不久。算一算时间,这批物资肯定还没来得及运走。这才是关键。”
“那我们径直去往绥州,先看一看再说!”薛绍突然把双脚从水盆里抬起来,溅了李仙缘一身的水。
李仙缘瞬间跳了起来连连拍打身上的水渍,大呼小叫道:“你堂堂的大将军,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顽皮?”
薛绍哈哈直笑,“我一介武夫粗鲁惯了,军师先生多多耽待。这一次你献出筹粮之谋若能成功,重重有赏!”
“重赏就不必了,不让我喝洗脚水就行!”李仙缘讪讪的担起了水盆,准备往外走。
“神棍。”
“作甚?”李仙缘停住脚步扭过头来,警惕的看着薛绍。
薛绍笑了一笑,“多谢你了。”
李仙缘抱着一盆水,仓皇而逃。生怕跑慢了一步,薛绍就会让他把整盆水给喝干了。
薛绍笑了个够呛,征程的疲劳散去了一大半。虽然以前早就知道李仙缘这个人‘挺’逗,但最近薛绍越发感觉,这个半调子神棍确实是个妙人。最为难能可贵的一点是,无论薛绍做到了多大的官,李仙缘始终把他当作以前的那个蓝田公子。
现在薛绍身边不缺能文能武的事业帮手,也不缺生死与共的肝胆兄弟。但所有的人包括薛楚‘玉’和郭元振在内,都对薛绍怀着一份敬畏之心。唯独李仙缘,虽然他表面上也会装作很害怕的样子,但是薛绍知道他心底其实一点都不怕,自己在他心目中始终都是那个大被同‘床’一起嫖娼的狐朋狗友。
和他在一起,薛绍感觉最没压力最是放松。
次日抵达了朔方,薛绍叫薛楚‘玉’率三千跳‘荡’军进驻军镇休憩,自己却没有多作停留只是带上了李仙缘和郭安这些斥侯当近卫,而且全都更换了便服,马不停蹄的赶往绥州。
走出没有几里地,吴铭和牛奔拍马追了上来。当初到了朔方时薛绍将月奴留下休息,为免她一个‘女’子在陌生的军屯里独自生活有所不便,于是薛绍将吴铭和牛奔这对师徒一同留下与之作伴。
吴铭告诉薛绍,月奴在朔方军镇里面过得苦闷,于是两日前独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