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宴席,也就是政治场合的宴席。
而昱王府只有夏翌辰一人。
浠宁落座后,皇后先开口问的话。因此浠宁心里清楚,建业,怕是并没有把她当一国储君,还停留在传统思维,只觉得是个公主。
皇后所问,不过是贵庚,兄弟姐妹之类。
“浠宁今年十六,母帝只有我一人,并无其他兄弟姐妹。”浠宁微笑着回答。
皇后捕捉到“母帝”这个称呼:“听闻华胥是女帝继位,莫非是真的?”
浠宁颔首:“华胥自开国以来就是女子继位,从无变更。”
皇上显然对这制度十分不满:“女子继位,如何为皇族开枝散叶,后宫又该怎么办?”
浠宁暗暗骂了声:种ma!然后嫣然浅笑:“大乾陛下怕是还不了解我华胥风俗。华胥从来一夫一妻,‘妾’这个字,我还是来了大乾之后才认识的。所以,后宫什么的,在华胥也压根不存在。至于开枝散叶,为什么要开枝散叶呢?我们华胥人口一直繁荣,没有战争,而且疾病一般也都能够治好,绝大多数民众都是寿终正寝。”
笑话,她身为华胥代言人,怎么能在这种场合短了气势?
皇上尴尬,很尴尬。
这番话说的他好像很好色似的。
至于在场的一干正妻,纷纷生出几分向往——华胥没有妾!这该多好呀!
可惜不能嫁过去。
容清澜听着向往不已,又觉得新鲜,隔了一个座位就和浠宁搭话:“那华胥,也算得上世外桃源了。这么说来,华胥的女子,自幼就能读书习武?”
浠宁虽然不喜欢容清澜,但是不介意再涨涨华胥的气势:“自然如此,其实呀,在教育子女方面,母亲扮演的角色会比父亲重要。特别是我听闻,在大乾都是男主外女主内。男主外,哪里有时间管教子女,反倒是母亲和子女有更多的亲近机会。如果这个母亲自幼读书习武,教出来的子女,不也就文武双全了?”
这番惊世骇俗的话一出来,全场又是一片哗然。
浠宁见好就收,也不再刺激皇上了。否则狗急跳墙,就不太好了。她立马转了话题,谈论起诗词歌赋。
容清澜一听这个话题,立刻就接上了。
浠宁自然没有忘记,当初她在淮南扮演白清所展现的才华。
什么叫有才无品,说的就是容清澜这种人。
夏翌辰坐在一旁,也不喝酒,静静看着光彩四射的浠宁,却在想,以后是她教育子女,还是他教育子女?
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宫宴散去之后,四王府的马车上,慕天卓搂过已经四个月身孕的容清澜:“今天表现不错,那个浠宁,你好生笼络着,别让她站到太子那边去就是了。”
“王爷放心,”容清澜笑容温婉,“范秋玲那个不学无术的,怎么可能和浠宁殿下谈得来?”
“最好让范秋玲那个蠢货得罪浠宁,”慕天卓出主意,“那就好玩了。”
“妾身明白了!”容清澜转了转美眸,已经有了计划。
回到驿馆的浠宁,一进房门就疲累地靠在门框上。
装了她一个晚上,头已经快晕死了!
她忍不住猛咳几声,兀自思索:看来奶奶那边先暂时不能去了。一来现在盯着她的人太多。二来,她实在没有灵力可以消耗了。
从空间里拿出那个当初封印住她的凤麟,浠宁端详了一阵。看来势必要利用凤麟才能达到目的了,等到明日要好好研究凤麟的用途和用法才行。
草草梳洗完,她就再也忍不住倦意,沉睡过去。
等到夏翌辰来看她的时候,月光照耀着她沉睡的容颜,他在她眼眸上印下一吻,在桌上留下一个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