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若听明白了,怎会把这等军器掺假的重大案件,说成是有趣?若没听明白,又是哪里来的,有趣?
俞则轩自然知道夏翌辰在搞什么鬼,连忙出来打圆场:“世子的意思是,这方法很新颖聪明。”
众人这才明了,又开始议论这个方法。
“有了这个方法,日后不管什么,掺假都不容易了。”
“不过这方法实行起来还要费些功夫。”
“那总比被蒙在鼓里好!”
……
不多时,实验结果出来了,那个头盔,用的材料的确有问题。
“如此一来,这批军器就能定案了。”钱展业略松一口气。
“可这些质量有问题的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俞则轩追问。
正四品按察副使刘晖回答:“自然是军器所的人偷工减料,将朝廷的银子自己贪了。”
“自己贪了?这成何体统?还不把他们贪墨的银子搜出来,将他们绳之以法?如果整个大乾的盔甲都出了问题,如何了得?”夏翌辰忽然说。
阿丑在一旁掩唇无声地笑:这家伙,整一个捣乱。这么愤青的话,才不会是他真想要说的。她见识过他的手腕,知道他并不简单。如今,怕又有什么目的吧?
钱展业怅然摇头:“军器所的人,并非单单做淮南道的东西,但只有淮南道的东西出了问题。”
此言一出,大家有些静默。若是如此,那么表示淮南道有人动了手脚。
从四品军器局参议岳进贤立刻表态:“刺史大人,下官一定查清此事,绝不放过危害朝廷之人。”
“此事我会遣人继续追查,”钱展业又伸手一指阿丑,“今日这个奇妙的方法,正是这位阿丑姑娘想出来的。”
阿丑听闻提到自己,便向众人行了一礼。
“阿丑姑娘才智过人。”从三品布政司参政淳于政含笑称赞。
“大人过奖,阿丑只于这些旁门左道多看了几本杂书而已。”
接下来的场合就不那么正式了,有些人来观察阿丑所使用的工具,阿丑便告诉他们都是最简单易得的工具;另一些人倒是聚在一起说起官场上的事。
阿丑借着闲聊,也算是搞搞社交活动。这些都是淮南道的主要官员,搞好关系准没错。从三品布政司参政淳于政年轻时学过些医术,因而听闻阿丑懂医,很感兴趣。
“当年也是年轻,什么书都读,便多看了几本医书,如今早就忘光了!”淳于政哈哈大笑。
“淳于大人谦虚,茯苓、枳实这些都还记得,怎么叫忘光?”阿丑笑言。
“姑娘近日可有闲暇?”淳于政问。
“淳于大人有何事?近日阿丑的店即将开张,算不上十分清闲。”阿丑回答。
“如此我也不强人所难了,家母有些病痛,本想请姑娘去看看——”
阿丑连忙打断他:“救人之事,阿丑当然不让,总不至于连瞧病的时间都没有。”
“阿丑姑娘医者仁心,明日淳于府就恭候姑娘了!”淳于政喜形于色。
又交谈几句,阿丑知晓了各人身份名姓。也知道了那两个富家公子状的人物,到底是何来历。
俞则轩,户部尚书俞贺扬长子,现任东宫户院掌事。
瞧这条件,日后太子登基,前途大大的。
夏翌辰,昱王世子,母静宬长公主。
身份尊贵,却被冠了个大乾第一纨绔的名号,游手好闲不理世事?世子大人,你是故意的呢故意的呢还是故意的呢?
不过,怎么说呢,这两人总给她一种怪怪的感觉,说不清楚的怪。特别是想到最初在建业,她是马蹄下死里逃生的乞丐,他们两个高高在上;如今这格局,已经成这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