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这一声吓住了他,安晨阳骂骂咧咧地,这才赶紧去开车来,母子俩把鲍薇娜扶着抬上车。
风风火火赶到医院,车子在急诊门口停住,医生护士急急忙忙把浑身是血的女人推进手术室抢救。
徐如玉跟安晨阳原本也是要跟进去的,可不知道徐如玉看到了谁,愣了下,转身就朝着另一处跑去。
“妈!妈!”安晨阳喊了几声,没叫住人,皱了皱眉转身走向急诊室。
*
与门诊楼隔得不远的住院部,楼下前亭的绿化带旁站着准备出院的贺御玲。
一身白色宽松衣裙,头发优雅盘起,已近中年的女人气质淡雅,眉目温润。
贺老将军拄着拐杖也站在一边,看到朝他们开过来的座驾,转身瞄了眼孙女儿,“走吧。”
贺御玲准备去搀老爷子,被老人避了开,又提醒说:“你手上有伤,我要你扶什么,你现在这身子骨还不抵我一个八十多的糟老头子!”
贺御玲笑了笑,“让爷爷为我cāo心了。”
“知道就好!”
老爷子先坐上车,贺御玲随后也弯身进去,手才刚刚挨到车门,突然一个人朝她扑来,拽着她的衣裙就跪倒在地:“贺老爷子,请留步!”
徐如玉这几天到处奔波,好歹也找到一些门路,有人跟她指点,让她想办法联系贺家的老太爷,求求情说说好话,没准儿能有用。
可是她哪里认识贺老爷子,又是好一番打探,才弄到一张老爷子的照片。
刚才下车,她无意间看到这里站着的两人,觉得老头儿样貌眼熟,猛地想起来,便不顾一切地扑上来。
旁边的警卫员都没反应过来,福伯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赶紧跟警卫员一起将徐如玉拉开。
“你什么人啊!知道这是谁吗?!”
徐如玉双手巴着敞开的车门,大声喊:“贺老爷子,我是安大伟的妻子,我知道他犯了错该死,可他现在已经受到惩罚了,您就高抬贵手,放他一马吧!”
没等老爷子发话,贺御玲脸色惊讶地看过来,“你是安大伟的妻子?”
“是,我是!”徐如玉盯着贺御玲看了又看,脸色露出欣喜,“你,您就是章夫人吧?”
贺御玲沉了脸,淡淡冷漠地说:“我跟章国智没有关系了。”
“贺小姐!贺小姐……大伟他是一时糊涂,被章国智蛊惑的,最坏的人就是章国智啊!贺小姐,大伟的女儿你认识的,就是筱筱啊,是贺先生的女朋友,他们俩感情很好的……筱筱不好开这个口替她爸爸求情,只能拜托我来……贺小姐,大伟受到惩罚了,您看……您这也没事了,看在筱筱的面子上,您就发发善心,放他一马吧!”徐如玉舔着脸皮,平日里的目中无人全都消失不见,不顾形象和尊严的,苦苦哀求贺御玲。
世间人分三六九等,皆懂礼义廉耻,贺御玲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厚颜无耻到这样的地步!竟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盯着地上跟她差不多年龄的女人,贺御玲一脸无可名状的情绪,嘴巴动了动,原本想说什么,可后来又觉浪费口舌,撇开眼转身上车。
贺老爷子,至始至终都没有露面,连正眼瞧瞧徐如玉都没有。
徐如玉巴着车门不让关上,福伯给了个眼色,警卫员上前将她强行拉开。
眼看着车子要开走了,徐如玉无计可施,竟发了疯似的朝着车头撞去。
那一幕吓坏了经过的路人,幸亏车子刹住及时,徐如玉没有被撞伤。
“你这人怎么回事!犯了罪就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人人都跟你闹一下就能免除刑罚,这社会不乱套了!”福伯又气又怒,从副驾车窗伸出头来厉声训斥道。
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