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蜜总觉得背后有人的视线盯着,可转身回去一看,根本什么也没,一惊一乍的,她把这归功于自己疑神疑鬼上面。
农家小院里,孙淑珍正在纳鞋底,她闺女唐兰花则是用麻绳在那搓绳子,搓了两下八成是觉得有点干燥,呸的往手心吐了口唾沫,继续干活。
平时她俩都不爱老院,今个也不知道咋的破天荒过来了。
她跟田香莲一前一后进了家门,唐秀秀到嘴的呵斥在看到来人后,强硬的吞回了肚子里。
“田婶子,您咋来了?快坐,快坐!”她今年二十,也是该结婚的年纪,可惜她看不上村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民,一门心思想嫁到镇子上去。
田香莲的小儿子今年可是十九了,去年在镇上的厂子上班呢。
“娘,娘你快出来,看谁来了?”唐秀秀大声叫田金花出来,这一幕全都落在孙淑珍眼里,她也真是看不起这个小姑子,平时看起来挺通透个人,一碰上家里有点权势的,不由自主就巴结上来了。
这当姑娘的不检点些,凭着你那巴结人的嘴脸,能被人看得起?跟小姑子一比,自家兰花就好多了,见人来了,也只是羞涩的打了个招呼,跟她姑姑上蹿下跳的模样,真是差的太多了。
“妹子来了?”田金花扑打着身上的线头,匆匆从屋里出来,见了来人,热切的跟人打着招呼。
唐蜜则是趁着这时候,闪身进了自己小屋。
二哥这会已经在屋子里休息了,见了她,脸上透出喜色来,跳起来就跟她比划着。
唐蜜嘘声示意他安静,自个则是趴在门缝上,小心听着外面的交谈声。
人一上了年纪,就爱好给人做媒拉纤,田香莲因为仗着男人是支书,在村子里有点脸面,还真是给人拉了几场媒。
唐家这还有俩待嫁的大姑娘呢,都巴不得能让她在镇子上,给找家庭不错的人家儿呢。
田金花谄媚的笑,都快穿破屋顶了。
“大妹子今个咋跟那丫头一道来了?”田金花抓了一把自家晒好的南瓜子塞到女人手上,做了开场白。
“就是路上碰见了,说了几句话,那丫头挺符合我眼缘的,你们把孩子教的不错。”
田香莲眼睛一直在脑袋顶上长着,突然说这话,都摸不清楚她话里意思,唐秀秀小脸上更是发白,她这话里话外意思,不会是想给那丫头保媒吧?
胡秀花紧张的看看婆婆,又看了看支书媳妇,心突突直跳,她这次听儿子的安排,想着把人给卖给这东山村那户人家,当续弦,礼金她私底下都说好了,可不能出啥差错啊!
好在支书媳妇扯东扯西说了一堆,直到告辞也没说保媒的事,各怀心思的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支书媳妇走后,孙淑珍把婆婆喊走,婆媳俩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关着门嘀嘀咕咕的。
胡秀花每次在这个妯娌跟前,总觉得低她一头,见她又有话背着自个,眼珠子一转,疾步走到唐蜜门口,啪啪啪一阵猛敲,见唐兰花跟唐秀秀都看着她。
这才扬着脖子骂骂咧咧,“死丫头刚回来就知道偷懒啦?眼睛瞎了还是咋的了?看不见你娘快累死了?柴劈了没?水挑了没?真是有娘生没娘养的”
骂的正起劲,门啪的一声从她面前打开,动静之大,吓的她往后一退。
正想骂人呢,抬头瞥见了唐蜜那张冷若冰霜的俏脸,不知为何,只十几日没见,她身上多了一种,难以言语的,威压。
院子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唐秀秀和唐兰花,互相递给对方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这死丫头肯定要挨打了。
姑娘家之间总有纷争,衣服好坏,擦脸油贵贱,甚至是衣裳上几个补丁,都能引起争执,姑侄俩在旁的都是针尖对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