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个人割腕自杀了,戴明远靠在窗边,冷冷的看着人群,既蔑视,可又有点儿兔死狐悲。做金融的,谁不是,在搏命啊!说不定,哪天,他想,自己也会去割腕呢!
“老板!”徐远达是戴明远的副手。走近戴明远,他一弯腰,低低地说:“要不要叫jg察,咱们的人有限,恐怕——”
“算了吧!他们已经够悲痛的了!叫jg察来干什么?维稳吗?”
“可是,一旦冲进来?”徐远达抬起手,轻轻地抹了一下额头的冷汗。
“再说吧!”戴明远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往回走。
“要不然,就撤吧!反正钱都在账上,他们爱砸砸,爱抢抢,反正都有保险公司来买单!”
戴明远忽然停住,扭过头,扫了一眼徐远达,说:“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这么多人聚集,居然没有一个jg察过来看一眼!”
“是啊!”徐远达瞟了一眼窗外,说:“要是平时,不用咱们请,他们自己也会来吧!”
戴明远咬了一下嘴唇,说:“可能是赵美吗?她故意想要整整我?”
“不至于吧!”徐远达也算资深人士,说:“美总虽然毒辣,可是,从来不使小伎俩!这种事儿——”摇了一下头。“我看,她是不屑于去干的!”
戴明远嗯了一声,不置可否,推开办公室的门,径直往外走。
“老板!”徐远达连忙追上戴明远,说:“你去干嘛?”
“去看看!”
“啊?你疯了?”
“没有!”
“他们正找你呢?你去不是送死吗?”
“可是,我能躲多久?一辈子!”
“那,你也不能去?”徐远达一把抓住戴明远,猛地往后一扯。
戴明远踉跄了一下,抬手,挣开徐远达,说:“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我怕他们什么呢?有话说开了,不是我戴明远不仗义,实在是形势所!再说,如果我不撤,大家就能顶得住吗?别忘了——”苦笑了一下。“连省财政厅都是赵美家的崽儿,拿她当对手,真是一时脑残了!”
“你是说——”徐远达一颤,说:“把赵美供出去!”
“想,可就是不敢!”
“最好不要这么做!老板啊!”徐远达吁了一口气,说:“晒她,可是要冒死的风险啊!”
“我知道!”两人走到电梯间,戴明远按了一下下行键,说:“她家是世袭权贵,又跟好多嫌贵家联着姻,我去碰她的龙鳞,全家的头,都不够她杀的!”
“那,你想怎么办?”
戴明远沉吟了一声,说:“听说,她有几个嫡系,也在浑水摸鱼,而且,没少赚,不如把他们——”
“别——”徐远达连忙抬手,拦了一下戴明远,说:“太后不好惹!大总管,咱们也惹不起啊!”
电梯门一开,两人走进电梯。戴明远按了一下去往一层的键,抱起胳膊肘,说:“那,怎么办?耗着?”
“还能怎么呢?”徐远达苦笑了一下,说:“只能以拖待变,或者,干脆把他们拖垮为止了!”
“拖垮?”电梯来到一楼,门打开,戴明远往前大跨一步,走出电梯,说:“天真!”
“不在了?”云霓一惊,下意识的,拉了一下帽檐,把脸遮去大半。
“是的!”一个消瘦的女人,低低地说:“刚刚得到的消息,人已经走了!”扭过头,瞥了一眼远处,说:“车在那边,你也尽快撤离吧!”
云霓忐忑,连忙一低头,往远处走。
大家都痛不yu生,自然也没人去注意她。
可是,忽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和玻璃的撞碎声。众人顿时炸锅,一拥,裹挟着云霓往回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