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一愣，没想到现在还有木质的楼梯。房子，他知道，也定然很老旧，足可以拿去当做beijg的记忆，当然也是疮疤了。

    来到三层的阁楼前，李非凡一低头，头顶擦过积满油灰的房梁。沈乔掏出钥匙，打开门，侧过身，看了一眼李非凡，脸颊透出光亮，热情的，说：“主笔哥，进来坐坐吧。”

    李非凡犹豫了一下，低头走进屋里，迎面是一大片灿灿的翠绿，印花向ri葵的布窗帘外，是连绵的灰瓦屋顶，一眼望去，可以见到西什库教堂的尖顶，刷得雪白的窗台上放着一盆小小的兰草，两只鸽子在屋顶上傻乎乎地走来走去。屋子虽然窄小，简陋，可却十分的整齐，透出淑女的细致，和姐妹情深的温暖。

    “怎么样，还不错吧！”沈乔歪过头，看了一眼李非凡，夸耀的，说：“是我和姐姐一起布置的。”

    “好，真好。”李非凡由衷地赞叹。

    沈乔一笑，一对清亮的明眸，透出一些熟女特有的坦然和自信，说：“以后会更好的，等我一毕业，就去和姐姐一起挣钱，我们会更好！”

    沈乔才十六岁，就能直面生活的艰辛，而且，乐观，和有自己的担当。李非凡想，自己实在有些低估沈乔了！

    “姐姐说，过年搬到一个好点儿的地方去，其实，我倒是挺喜欢这里的，房租又便宜。”沈乔耸起香肩，双手一摊，一对辫子往后一甩，一对双眸眯起，弯弯的，仿佛月牙似的。

    李非凡的眼睛有些发涩，嘴一张，可又不知道给说些什么好，眼睛一转，瞥见一本英文教材，顺手拿起，说：“是沈馨的书？”

    沈乔轻轻地“嗯”了一声，说：“已经教过的旧书！”转过身，忙着去给李非凡倒水沏茶，说：“主笔哥，你稍坐一下。”

    李非凡翻开教材，前面几页满是批注，字迹清秀，而且，熟悉，一看，李非凡就知道，是沈馨写的；翻到后面，大半本都是整页的空白，没有一点批注！站起身，他走到沈乔的身后，说：“你姐姐，平时什么时候回来啊！”

    “大约十点多吧！”沈乔不经意地说：“我做完作业就睡觉的，她回来，我早就迷迷糊糊了！”

    “没有看过时间？”李非凡追问。

    “我家的挂钟坏掉了，我又没有手机，反正也用不着！”沈乔一笑，说：“楼下的铺子早上一开门，小孩一吵，我就知道到六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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