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只两个字,她说得颇为随意。
这个随意,若深究起来,可是对太子爷的不敬,对皇族的藐视。
然李闲姬不在意,君若兰亦不恼,温和的脸庞多了一抹不明的笑意:“既如此,在下便不打扰姑娘了,在下告辞。”
“且慢。”她唤住他。
“姑娘还有事?”他止住欲转的身形。
“若是小女闲来无事,想到君府拜访公子呢?”她双眸闪着狡慧的光芒,问得有些调皮。
他欣然一笑:“荣幸之至。”
她亦展颜一笑:“如此说定了。”
“好。”他不知道她为何不应去见五王爷,反而与他许约,但他应得爽快,甚至心中有丝不知名的欣喜。
在转身之际,他突然问了一个问题:“不知无名姑娘,可听说过李家闲姬?”
心口一震,李闲姬没有想到君若兰会忽然开口说起自已,微愣过后,她重新踏入寝居内,端坐桌旁,执起茶盅,茶盖轻扫着茶水面,小小的波澜映着她眸中的冰冷。
她的沉默让君若兰起疑,也觉得异常,没再坚持男女之防,他步入寝居与她同坐桌旁,看着她以茶盖扫着茶水面一遍又一遍。
“都城第一丑女小女未曾有幸见过,却是有幸听过的。”她抬眼,望入他温如春水的眸,手上的无意识动作仍在继续:“公子突然说起这位李家闲姬,可是对她有何看法?”
君若兰细端她的神情,只觉得她再平常不过,“在下与李家闲姬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只觉得她静娴细致,慵懒有趣”
他有未尽之言却未再说下去,她放下茶盖,茶盖轻碰茶盅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听着叮的一声响,当日胭脂湖边的情景毫无预料地再现她的脑海,却恍如隔世:“那么如今呢?”
君若兰仍是看着她,却未再开口。
没有理会他的不言,她笑得自得,自答已问:“如今却是香消玉殒,化为尘土”
他哀默:“李家一门惨死,实是不幸。”
她自得的笑慢慢覆上一层冰:“是啊,不幸!”
“姑娘有何看法?”他觉得她的反应有点不对劲,可一时又不明白她与李家有何干系?莫不是她与李闲姬是闺中密友?
然却又不对,因着五王爷的干系,他与吴浩瀚对李闲姬的了解可以说是全部,其中并无闺中密友这一项。
世事无绝对,就如他们也并不知道李闲姬竟会武功,且还不弱之事。
又或许他们根本就没了解过李闲姬!
触动的又何止是君若兰的神经,李闲姬也察觉到了自已的异常,力镇恢复了常态,她抿唇而笑,含着讥讽:“小女不过是寻常老百姓,有何看法并不重要,不是么君公子?”
“姑娘不必紧张,在下不过随口问问。”君若兰微压眼帘,“只是那李家一门死蹊翘突兀。”
“哦?公子可曾将这话说与五王爷听听?”她微挑眉毛。
“姑娘说笑了,此事真有蹊翘突兀,也时都城大司法的职责,再不济还有锦衣卫不是?”他依旧淡然。
她笑了起来,笑声中一分张狂两分鄙夷三分凌厉。
他问:“姑娘笑什么?”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面色冰冷,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公子,小女想休息了,公子请吧!”
君若兰虽还有些不明白,可也是不虚此行了,至少他知道了为何一向不对任何女子上心的五王爷殷玉罗此次破了例。
无名,即使真无名也令人回味无穷。
君若兰一下楼,便迎面对上杨总管,杨总管虽在太子府横行,可在三大家族的公子面前终是收敛了些,他笑着行了个礼:“君公子今日好兴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