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李闲姬给李清孝做了白粥,又买了几个肉包子给他做早膳,她便前往珠华楼继续当她的店小二,直到中午方忙里偷闲又回了院落给李清孝做了顿简简单单的午膳。
拜昨日晚膳所赐,李闲姬决定还是她做饭给李清孝吃好些,别吃了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下去,闹到生病就不好了。
而当初她之所以选上珠华楼,扮做金掌柜的远房表侄子做店小二,就因着珠华楼是都城最大的酒楼,不乏小道消息,可匆匆半个月下来,她竟是连一点有用的消息也打探不到。
看来那杀害她李家的幕后黑手果真做了万无一失的准备,李府一夜之间家破人亡,竟是无一人猜疑,有的婉惜唏嘘,有的兴灾乐祸,有的事不关已,有的更是连听都没听过,不屑一提!
都城虽大,可她李家好歹也数十条性命,竟落个死后无人问津的下场!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自她与殷玉罗解去婚约伦为弃妇,她便尝到。
可那时她还有家,还有父亲母亲与兄长为她挡去许多风言碎语,因此她也不过是浅尝了这人性恶质中的一小部分。
如今她无家可归,李家数十条性命无端丧去,却像是水过无痕,连官府也只是过过场作作样子,结了个走水天灾便结了案情!
心寒,又岂止是心寒!
她还恨!
恨自已的无用,空有异禀,空有一身武功,却只能自保,而救不了她至亲的人!
“表哥,你怎么哭了?”金花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泪流满面的李闲姬,纳闷地问着,想到什么又问着:“是不是爹又骂你了?”
李闲姬恍觉自已的失态,赶紧抹去眼泪,又听金花为她寻的理由,便顺势而下:“没有,金掌柜教导于无颜,也是为了无颜好,无颜自是感激的。”
金花一跺脚,“哼!我找爹说去!表哥在这大堂又苦又累,还要挨爹骂,爹也太过份了!我让爹给表哥换个地方,至少到二楼雅座也好得多!”
说做就做,金花一说完,也不问李闲姬的意见,自个跑开找金掌柜去了。
李闲姬望着金花小跑向柜台处正算帐的金掌柜,眸底闪过一抹异色,在大堂根本探听不到什么,但二楼的雅座三数的雅阁却是不一样的,多的是都城中的达官贵人。
而这些富贵闲人闲暇聚首共膳,总免不了说一些闲事。
想她失神失态,却是误打误撞招来金花帮她,就不知金花能否说服金掌柜了。
李闲姬回身,想赶紧做事去了,却不料刚一转身便撞到了人,她摸了摸撞疼了的鼻子,连声道:“对不住对不住!小的不是有心的!”
好硬的胸膛!李闲姬在心里嘀咕着。
殷玉罗听若未闻,看也不看眼前莽撞的店小二,倒是他一旁的随从将李闲姬娇小的个子给拽了起来,随手一丢。
砰的一声响,李闲姬砸碎了大堂的一张大桌,她的腰正好撞到大桌桌角,痛得她差些当场掉眼泪!
殷玉罗目不斜视,继续走他的路,身后随行数人随之踏上楼道。
“表哥!”李闲姬还未站起身,便听到一声娇呼,金花的人已到她跟前搀扶起她,焦急地问着:“表哥,你有没有受伤?要不要紧?”
“无碍。”目送着殷玉罗一行人直上三楼雅阁,李闲姬含笑回道,示意金花不必担心。
有了这一插曲,金掌柜也不敢再让李闲姬在大堂跑堂,便应了金花的要求让李闲姬到二楼雅座侍候,金花自是笑得如朵花似的,看得金掌柜直叹女大不中留!转过头便又将李闲姬劈头大骂一顿。
说的无非是都城权贵多,她在珠华楼做事,手脚要比旁人利落,口舌要比旁人少,心眼更要比旁人明些,莫得罪了吃罪不起的贵人,连带地累了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