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浩瀚仍旧脸带微笑,笑得似乎毫无悔过之心。
殷玉罗也不会真对嘴多舌的吴浩瀚如何,见他识相地噤声,他便也作罢未再说些什么,再扫了一圈厅堂里李家大大小小的人之后,他起身步下上座,道:“李小姐既无碍,本王就放心了。本王还有要事,便不打扰了。”
临走时,他不由再睨了一眼始终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李闲姬,黑眸有一丝不可察觉地挣扎。
李闲姬低眉顺目,她不是没有意会到殷玉罗的目光,只是懒得理会,他都能毁婚羞辱于她,她不过是小小忽视他一下有何不可?
“恭送五王爷!”李岗再怎么不待见殷玉罗,可殷玉罗终是个王爷,且还是当今最受圣上宠爱茗贵妃之子,不看憎面看佛面,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殷玉罗连嗯声都未有,拂袖大步跨出厅堂离开李府。
李闲姬目送着傲得目中无人的殷玉罗,唇边不禁勾起一抹半讥半讽的笑容。
五王爷殷玉罗,当真起不得!
“李老爷,二位公子,李小姐,吴某也告辞了。”吴浩瀚一一道完别,忙大步流星追上殷玉罗。
“吴公子慢走!”李岗笑道,这吴家少主给他印象还是不错的,若能与女儿成就好事也未尝不可。
李清义李清仁兄弟俩方才丝毫不理会殷玉罗这位王爷,听到吴浩瀚有礼道别,他们二人亦起身有礼地相送,这差别待遇可真是天差地别。
李闲姬看着两位哥哥为她赌气的模样,一时没忍住,也是看父亲到外面送殷玉罗与吴浩瀚去了,除却大哥二哥还在厅堂内再无其他外人,当下她毫不客气地大笑出声。
“你哦!”李清义无奈地看着三妹笑得毫无形象。
李清仁拿出怀里的锦帕覆上李闲姬被涂得一层又一层的脸颊,轻柔地擦拭着:“若不想嫁便不嫁了,二哥哥养你一辈子。”
只是淡淡地述说,李闲姬却听出了二哥哥话里的认真与坚定。
二哥哥自小聪慧,并不亚于大哥,只是二哥哥自认是庶出,无需有多出众,从来都是少言少语的,就算爹爹提出二哥哥行成年冠礼后便要帮忙着李家的生意,二哥哥也是挑了李家中最无关紧要的产业来接手。
对此,父亲与大哥心知肚明,母亲更是明眼人,秀姨娘也是一如温婉地笑了笑,只说这是二哥哥自已的选择,望父亲与母亲成全。
大哥也劝了二哥哥几回,然二哥哥却是固执已见,大哥便让她也帮着劝劝,她却想起二哥哥常说的那句话而作罢。
二哥哥常说,做人要安份守已,知足便好。
这样的二哥哥,让她心疼,更让她敬佩。
“闲姬人小,胃口却不小,二哥哥养得起闲姬么?”李闲姬任李清仁温柔地服侍她,微仰脸庞笑问。
李清仁看到李闲姬眼底的促狭,不禁失笑,认真道:“只要三妹相信二哥哥,二哥哥定是养得起的。”
“没事,大哥与你二哥一起养着你一辈子!”李清义不甘冷落,接过阿珠手里拧干的湿帕,递给李清仁。
李清仁在为李闲姬擦掉脸上的厚粉之时,李清义便让候在一旁的阿珠去打一盆清水来,好让李清仁完全擦洗掉李闲姬脸上吓人的妆容。
李清仁接过湿帕,看着擦去厚粉后那遮去半边脸的红色胎记,他眸子浮起心疼之色,手上越发轻柔,就生怕弄疼了他最疼爱的三妹。
李清义看到李闲姬脸上那一大块嫣红,眸色也是一暗,为了三妹这半边脸的胎记,他这一年多来闯南走北,外人皆道他是为了李家的生意,大赞他年轻有为。
只有父亲母亲及二弟知道,他到处奔波,除洽商生意之外,他最终的目的是寻得名医为三妹除去那害了三妹一生的红色胎记!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