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衣着打扮上可以看出,他不是普普通通的外出打工者,也不像城市中从事贸易往来的商人或久坐机关的公职人员,倒是颇有一种学者的风范。此人正在不动声色地翻阅着当天的东辽日报,并且详细地阅读着某个版面的内容。
由于没有随行的旅伴,或许他已经习惯于这种独来独往的做派,汽车行进的整个过程中,他没有和周围的人讲过一句话,当然也没有这个必要。
此人名叫盛光溢,华裔学者,现就职于境外某工科大学副教授,他的原籍就在奉市,但已经没有什么直系亲属了。昨天下午,他刚刚从境外乘飞机抵达沿江国际机场。在沿江市会见了几个学术界的朋友,小住一宿,然后一大早就乘客车匆匆赶往奉市。
自从移居海外以后,他几乎每年都能回来几次,除了与学术交流有关的活动之外,其他活动几乎无人知晓。
当他在奉市的长途客运总站下车后,徒步走进附近的一家商场,围着几家国际品牌的名品服装专柜转悠了一会儿,精心选购了一套西装,然后顺扶梯下楼,从另外一侧步出商场。
盛光溢在出租车乘降站上了一台出租车,告诉出租司机向近郊的华北街方向驶去。当汽车前行至嘉宝新村附近时,盛光溢下车进入路边的一家药房。
可能与节日即将来临有关,药房里的人并不是很多。盛光溢不时地向窗外观望,偶尔低头看一眼腕上的手表。
处于药房马路对面是某军工企业下属的职业技术学院,由于这里距离厂区不远,有时也能看见厂区里出来的人进入校内,为在校学生授课。
这时,从职业技术学院里走出一个人,此人五十多岁,个头不高,头发有些稀疏灰白,手中拎着一个提包,左右看着过往的车辆,顺着人行横道线,直奔药房走来。
来人叫方从之,是该军工厂设计二所高级工程师,参与军工产品设计开发三十多年,曾经有多项研究成果获得过国家级奖励,也填补了几项国家空白,是一个在该领域具有相当造诣的国家级人才。
当方从之穿过马路之后,在药房门前停留了片刻,然后朝嘉宝新村方向走去。
在药房里的盛光溢看到这一切后,没有继续在药房内久留,而是信步走出药房跟了上去。
二人一前一后进入到嘉宝新村,盛光溢随前者先后迈进华北街17号一单元的大门。
由于是上班的时间,因此楼道里没有人走动。当方从之进入301房间后,虚掩着房门。盛光溢快速上前,闪了进去,并随手将房门关好。
这是一套三居室的住宅,盛光溢在方从之的热情招呼下,二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就坐。
“老方,上次你和我说的那个设计方案带来没有?”
方从之伸手从提包里拿出了一张存储卡递了过去。
“盛先生,你需要的东西都在这里面,非常详细。我特意在上面标注了相关说明,实际操作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盛光溢连忙接过存储卡,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提包夹层中。
“老方,真是辛苦你了。这次兄弟来,没有什么准备,带了点小礼品,略表心意,不成敬意。”
盛光溢说着,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奉上,同时用手指了指放在门口的西服套装。
“也不知道你穿上合不合适。春节就要到了,走亲访友总得有件新衣服穿嘛。”
方从之笑容可掬地接过盛光溢手中的银行卡,习惯性地在手中掂了掂分量,而后又用余光瞟了一眼那套西装,对盛光溢说,“盛先生,你太客气了。我们都是自己人嘛,以后不要再这样破费了。”
“老方,你这样说话可就见外了,大家都是礼尚往来嘛。要不下次我还怎么好意思再开口呢?”
“盛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