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齐桓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再说什么,开始安心处理手头上的工作。
令在场的三个人感到奇怪的是,自从中午秦皇卫离开以后,竟然再也没有人打来电话找他,仿佛是一场配合默契的人间闹剧,随着主角的退场而宣告结束。当然,三个观众并没有离场,依旧坐在“剧院”里,坚守自己的岗位,做好他们分内的工作。
此时,在二楼的209房间里,两个人也正在亲密地交谈着。
张旌展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而本处的一名副处长李争钊,则是坐在张旌展对面的长沙发上。虽然保持一定的距离,但似乎并不影响双方之间的谈话。
“争钊啊,早上峥沛突然过来找我,告诉我,他同意鲁齐桓提拔一事。一夜之间突然不再坚持他的提议,你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
“张处,我想这应该是马副局长的意思吧。”
“说说看。”
“刘峥沛是马副局长的人,李本涵又曾经是马局手下的爱将。刘峥沛在发表意见时,自然要极力推荐李本涵。临时变卦,说明幕后的人一定会有更深层的考虑。我想,这一定是马副局长本人的意思。”
“他会有什么样的考虑?”
“张处,您想想,一处仅有一个刘峥沛在,到了关键时刻势必要孤掌难鸣啊。与其硬顶着去争一个副科长的位置,不如把住现有的组长位置,另外再争一个组长位置。这样一来,两个最关键的岗位不都是自己人了吗,总比一个副科长只能分管一个小小的方面强。再说,副科长不都是由组长产生的吗?如果将来一下子起来两个人,对某些人不是更有利吗?至少我是这样认识的。”
“争钊,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从工作长远角度出发,齐桓留下的空位就这么轻易留给秦皇卫,是不是有点太可惜了?更何况也不利于长远发展的需要啊。”
“张处,您对我还不放心吗?秦皇卫坐不上这个位置的。当初我们俩在一个科里的时候,就搭班子。后来,您是副处长时,我是科长,您还是我的主管处长。现在更好,我们又是在一个处搭班子。放心好了,我不会乱出主意的。”
“好吧,让秦皇卫接替齐桓的做法虽然不妥,但也只能是权宜之计,我只是担心千万别‘生米做成熟饭’啊。听齐桓和我讲,小何和小韩可都是相当不错的人选啊,而且也是一对黄金搭档。工作起来,无论从配合还是到方向的把握上,都不会出现什么大的偏差。我是怕当年的‘封日秀现象’重演啊。”
“张处,当年封日秀那事,不是属于一个例外吗。谁也不会想到局里当时突然插手,非要安排一个军转干部阮崇山,而现在局里不是把选择组长的主动权已经下放到处里了吗?”
“争钊啊,虽然封日秀和我的关系不是很近,平时走动也不多,但他干工作的能力和敬业精神还是有目共睹的,只是可惜了。都怪局里某个领导的一时动议,非要照顾什么军转干部的感受。这下可好,竟然耽误了一个好同志的前程啊。希望这种‘例外’可不要再次发生了。”
“阮崇山是个‘骑墙头’的人,老滑头一个。有时,不适当地给他增加点儿压力,他是不会看清形势的。我听说,他竟然能迫于刘峥沛的淫威,主动找韩若丹,让小韩和秦皇卫那个‘草包’处朋友。您说,这不是胡闹吗?”
“纯属胡闹!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一套!这还有点儿党性原则吗?一个处里排名最靠后的副处长,自己不自重c仗势欺人不说,竟然还敢兴风作浪!若不是看在马局的面子上,我早就想收拾他了!”
张旌展说着,“啪”的一声,手拍在桌子上,吼得李争钊顿时站起来,赶忙上前去劝说张旌展。
“张处,您消消气,犯不着。另外,小点儿声,隔墙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