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封日秀一个人坐在那里又想了一会儿,起身离座,悄悄出门。他临出门前,有意将门虚掩成一条缝儿,以证明自己就在附近。
他见走廊里没有动静,迅速轻手轻脚地走到楼梯口,然后直奔二楼,走到209房间的门前,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敲响了房门。
在听到“请进”的声音传出后,闪身走了进去,并随手关好了房门。
“是日秀啊,找我有事儿吗?”
“张处,很冒昧地打扰您,主要是想和您商量一件事情。”
“过来坐吧。”
张旌展边说边起身走到沙发的主座位置上坐好,等待封日秀就坐。
封日秀在张旌展侧面的沙发上坐定后,略微向前探了一下身子,以确保身体能够正对着张旌展,然后开始表述自己的想法。
“张处,早上听阮科长讲,处里最近要有人事调整?”
“呦?这个老阮啊,消息还是蛮灵通的嘛。没错,组织上想提拔一名副科长,只不过还没有最后定呢。日秀,你有什么高见吗?”
“属实不敢!张处,我只是想提点儿个人的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日秀,这屋里就我们两个人,有什么不好说的话都可以说出来,我不会介意的。再说,干部提拔任用上,多听点儿群众的呼声也是很好的嘛。”
“张处,情况是这样的,我们科的小鲁年富力强,工作扎实肯干,能力和水平都是没说的。我只是想向您推荐一下。如果不合您的心意,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哦,原来是这样,你们阮科长是什么意见呢?”
“阮科长有点儿倾向于李本涵,我又不好直说,只好‘隔着锅台上炕’,跑您这来了。我知道这种做法是不对的,但从工作的长远出发,我还是这么做了。”
“看来,老阮看问题还是挺深啊。李本涵的确也是一个不错的人选,但马局那边好像更倾向于鲁齐桓。刚才,峥沛处长主动和我提到了这个想法,这个问题我想再好好琢磨一下,你的建议我会充分考虑进去的。”
迷茫,一团雾水,一夜之间好像改变了很多人的想法,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发自内心的真实独白。
“张处,我想,不管本涵和齐桓他们中的哪一个人得到晋升,都要从科里选择一名同志来接替他们的位置,但人才济济,实在是难以取舍啊。”
“日秀,还会有这种情况出现?你没有和老阮一起商量过吗?”
“阮科长没有表态,他只是让我拿一个初步的意见,我现在只是担心错过哪一个都容易给工作带来负面的影响。”
“日秀啊,其实这完全是你们科里的事情,按理说我是不便发表意见的。不过,你能主动来找我,说明你还是完全相信我的。关于具体定谁,我也说不好。但是,你们要把握好一条原则,就是一定要有利于工作的长远发展。我也相信,你的心目中应该早就有最合适的人选了吧?不妨说说看,我帮你分析分析。”
听了张旌展的话之后,封日秀的脑袋顿时有些发胀,这当领导的一个一个也太官僚了,自己本来是想找处长拿主意的,通过张旌展给阮崇山施加点儿压力,现在可倒好,得罪人的事全变成自己的事儿了,这做人也太不容易了。领导既然问了,又不能不说,只好狗带嚼子,胡勒了。
“张处,我是这么想的,如果李本涵上去,就让秦皇卫接替他的位置最合适,因为毕竟小秦从一组那边过来的,对一组的业务工作比较熟悉。如果鲁齐桓上去了,选择起来就比较困难了?”
“日秀啊,你也是个老同志了,还是科里的领导,这件事还用我来教你怎么去做?”
“张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向您请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