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日秀带着何倚溪很快步入自己的办公室314房间，屋内设施比较简单，一张办公桌贴墙摆放，办公桌后的一把小漆皮座椅早已磨飞了边，座位处的弹簧由于长期承受排压，已形成了两个固定的半圆型深坑。何倚溪通过余光迅速扫视了一下封日秀的臀围，可以初步断定这把椅子就是他的专座，而且跟随他已经有些年头了。封日秀坐在那把他熟悉的破弹簧椅上，顿感十分悠闲舒适，看不出他有半点儿硌屁股的感觉，这让何倚溪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敬仰。靠近办公桌前顺墙依次放着几把椅子，门口墙边并排立着两个大保密柜，拉手已经磨得铮亮，厚重的身躯显现出它的分量。何倚溪想，也许它里面所包含的内在价值一定远远大于它自身的比重。室内整整一面墙悬挂着某目标国的地图，上面用粗粗的红笔标注了若干个地点，上面所引出的红箭头指向代表了该国间谍人员的基本流动和活动的大致方位，目标方向直指中国。

    屋子朝阳，窗台前摆放着几盆不知名的花草，开着若干朵不足为奇的小白花，虽然根本就谈不上有什么名贵之处，甚至栽在路边也不会有多少人驻足观望或采摘，但在这里，它却生长得傲然挺拔，充满了勃勃生机，不失时机地向来访者诉说着它在默默无闻中向外透露出的一种娇艳和神奇。当然，只有细心关注它的人才会看出其中的奥妙。屋内虽然开着窗，但仍能闻到有股淡淡的烟草味道，似乎还夹杂点儿香水味儿，让人会很快产生一种味觉误区。

    来到办公桌前，桌子的正前方摆放着一件剑与盾相交叉的金属材质c实木底座的模型，外观显得极为庄严，它代表了国家安全机关特有的标志。桌边靠墙的一侧叠放着几本书，从书的侧面明显看出翻旧的痕迹，甚至有卷起的毛边和折痕。最上边的一本可以清楚地看到作者的名字——封日秀著。书旁的笔筒里放着若干书写笔，其中一只派克钢笔引起了何倚溪的注意。其实这支笔和普通钢笔放在一起没有太大的区别，如果不细看它的品牌，几乎没人会把它当回事。它之所以让何倚溪关注，恰恰是因为笔身处没有明显的拔痕，倒是向上的笔帽处微微可见一个小眼儿。封日秀似乎看出了他的神情，信手将笔从笔筒中抽出，笔在他的大拇指c食指和中指间不停地翻转着，突然间停住了。“你要是喜欢的话就送给你做个纪念，这支笔已跟随我多年，它还是若干年前破获的一起境外间谍案中缴获的战利品，主要是翻拍用的，同类型的笔我们获取过几只，这支是领导用于‘奖励’我的，让我保管，当然绝对不允许带出机关，只是用来激励我们再接再厉，再立新功。”他边说边将笔向何倚溪递了过去。何倚溪微微笑了一笑，并没有马上伸手去接，而是在一番委婉的客套声之后，笔又重新回到了笔筒之中，而此时针眼大小的摄像头却愈加明显了。

    “来，来，来，小何，快坐。”封日秀的热情一上来，和刚才在处长室时内的表现简直判若两人，热情度之高，还真的让人有些难以抵御。何倚溪坐在与封日秀办公桌有一把椅子距离相隔的椅子上。他之所以选择坐在那，是因为他注意到这把椅子的漆面磨损较重，而其它几把基本上光亮如新。何倚溪心想，这至少可以说明两个问题，其一是封日秀这个人在与别人谈话时喜欢对方坐在那里，这样一来与他之间所保持的距离正正好好符合他心里所能承受的感觉。其二是封日秀在大多数的时候喜欢单独和别人谈话。至于其他还能说明什么，今后接触过程中再慢慢品。想到这里，何倚溪正了正身子，开始洗耳恭听封副科长的讲话。

    “我们这里的办公条件相对简陋一些，工资收入一般，工作程序较为机关化，除工作需要以外，人与人之间的横向接触并不多。”封日秀边说边注意观察何倚溪的表情，看何倚溪没有表态，话锋马上一转，“但由于工作性质特殊，极富挑战性，大家的工作态度都很认真，工作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