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宁马不停蹄的坐飞机了回了市的家,接她的依然是梁子愉,脸上还是罩着一副大大的墨镜。
“姐,对不起。”梁子宁抱着梁子愉说着。
梁子愉拍了拍她的背,“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至少我们不用流离失所,中瑞虽然不是完全属于梁家,但它至少还在。”
上了车,梁子愉刚启动车子,梁子宁看了看她,才开口说,“我把方樵那混蛋打了。”
闻言,梁子愉轻应了一声,“嗯。”
“他活该,只是我恨当时没有刀。”梁子宁咬牙切齿的说着。
梁子愉恻目看她,“值得吗?为了我以前犯的错,你牺牲自已值得吗?”
梁子宁嘴角动了动,刚想张口,她瞟了眼梁子愉又撇过头沉默了,那必竟是梁子愉深爱过的男人,她断然不能再去制造惨剧了。
“子宁,多多了,你考虑过没有,那必竟是多多的爸爸,为那么一个人,不值得把自已搭起去。”梁子愉沉重的说着。
梁子宁不再开口,神色复杂的看着窗外,两个人的感情能分出谁错谁对了,就像她和陆文山,到底是谁对谁错了,说陆文山错了,那么她也错了,谁叫她爱错了人,爱情面前不分高尚,只有爱与不爱,爱的时候那便是全世界最好的。
梁子愉爱过方樵。
不对,应该是现在还爱着。
只是方樵现在不爱罢了,爱的时候,你是他的全部,不爱了,便连陌生人都不如,怎么能伤害你,怎么来,方樵是这样,陆文山也是吧!
他也是不爱她了才如此的吧!
可她还爱着,梁子愉也是还爱着的吧!她爱的刻骨,恨也是刻骨的。
“子宁,不该你管的事,你就放下吧!”梁子愉意味深长的说着。
梁子宁侧目看了梁子愉良久,“不该瞒我的不要瞒我,该我承担的就让我承担吧!”她的心像钝刀拉锯一样痛。
她在南半球享受阳光雨露,碧海蓝天的时候,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却挣扎在人生的泥潭中,以至于连最宝贵的生命都丢了,爱她如生命的父亲,她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一夕之间这个世界上最疼爱她的人去了,另一个最疼爱她的人却进了精神病院,这一切都和她深爱的男人有关,这些痛比要她的命更难以承受,如果可以她宁愿眼一闭,腿一伸,那样她就不用承受这种锥心刺骨的折磨了。
梁子愉从后视镜里看着神情阴郁的梁子宁,她本想开口劝慰几句,看到梁子宁那郁结的眉头,她住了口。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是多么大的仇恨呀!可她恨的同时也在爱着,幼时相识,年少动情,痴缠到如今,怎么能不爱,怎么才能不爱,她一句一句在心里呢喃着,到底要怎么才能不爱,仇深四海,她依然爱的那么浓烈。
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倒退的风景,那些被模糊了的风景却有一个清晰的脸庞在她眼前闪烁,刚毅冷峻的外表下有颗温柔的心,那颗心曾经温暖了她整个人生,让她的人生璀璨生辉,可如今却让她深陷囹圄。
腊日寒冬,天气阴森鬼冷的,梁子宁早早的起床,她今天要去三院(精神病专科医院)看母亲,一切收拾好她就出门了。
她买了母亲爱吃的点心八珍糕,踏进医院的大门,她的心和这天气一样,寒风冷凛,一片萧条,伸手拢起被寒风吹乱的鬓发,往里面走。
由护士带着,经过一道又道上了锁的铁门,每穿过这样的一道铁门,她的心都要被这一根根钢管制作的铁门,戳的她鲜血横流,她的母亲,就这样被这些钢锁束缚着。
护士拿钥匙打开门,梁子宁迫不及待的窜到病床边,“妈。”她急切的喊出声。
坐在床头的人毫无反映,呆楞的坐着,时不时的抬头看看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