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先好好睡上一觉。太累了。
柳姨娘静静得坐了一会儿,等确定姑娘睡着了才重新回到落花罩外。
清欢是在鸟叫中再一次醒来的。
柳姨娘不在房里,只余两个丫鬟坐在小杌上低声说着话。
“蔓草,我早上起来经过外屋的时候,看到那烧水的嬷嬷头上戴着的银钗,觉得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很是眼熟啊。”声音有些亮的人说道。
“嘘。。小点声。没看到柳姨娘早上只用木钗挽发嘛。”那叫蔓草的低声说道。
“啊。这些人真是越来越过分了。若是老爷和夫人”
蔓草伸手捂住了零露的嘴巴,侧头望了眼轻纱笼罩着的床上。
“可不许乱说话了。以后这里可就是姑娘的家了。”蔓草有些担心得看了看零露,她也是个好的,不然姑娘同柳姨娘回京也不会在发卖了其他下人之后只留下了她们两个人。只是这性子还不够沉稳,有些跳脱。
“唔。。”零露示意蔓草松手。
“我知道,只是气不过嘛。”一等嘴巴恢复自由,零露忍不住嘟囔道:“姑娘回府这几天,那些人每一个过来看看。大夫也只给请了一回,这几天全都是柳姨娘晚上陪夜熬下来的。不说那些人了,院子里的其他下人更是使唤不动,姑娘不也是她们主子嘛。”
蔓草叹口气,低头又重新打起手中的络子,自己的女红并不是很好,但是这些简单的还是会的。姑娘回府这些天也没有月银送过来,抓药看病都要钱,只能攒些绣活拿出去卖了。
零露的手巧了些,又最爱琢磨,络子的配色全是她选的。不说也正是有天赋,经这么一配色,打出来的络子好看许多。
听到这,清欢单手支着身体想要起来,掀开被褥,昨晚是又睡了一身汗出来全身粘糊糊得,不过身子倒是暖了些。
蔓草听到动静,放下打了一半的络子,快步走到床边,掀开纱帘,正好对上清欢的眼睛,就轻声说道:“昨天去抓药的时候,见到路边的的母鸡肥得很。柳姨娘买了回来,现在正在大厨房给姑娘熬鸡粥呢,姑娘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窗户半开着,清欢抬头看了看日头,问道:“什么时辰了。”
“辰时过半了。”
“起了吧。”清欢说着就要起身,昨晚是太晚了,但是现在实在是想洗漱一番。蔓草忙拿起早备好的衣衫,柳姨娘洗好晒得透透的,就近闻着还有阳光的味道。零露带着仆妇也提着热水走了进来,临走前塞了几个铜钱给帮忙的仆妇。
沐浴更衣后,清欢坐到铜镜前,镜子里的少女年约十岁,眉清目秀,只是因着年龄尚小,容貌没有完全长开。许是大病初愈,顾而看着气色不足,脸色苍白。
零露端着牙粉盒,沐盆走了进来,别看人小走得很是稳当,盆里的热水丝毫没有倾洒出来。
清欢打开牙粉盒,用小勺子浅浅得舀了一勺,倒进嘴里。接过蔓草递来的茶水,喝上一口咕嘟嘟几声,吐到潄盂里。
零露拧干帕子,帮着擦拭脸蛋。蔓草打开铜镜下方的小抽屉,端出一只白瓷罐,小心翼翼地掀开盖子。
清欢伸手舀出一点淡黄色的膏体在手心化开,擦在脸上,桂花香气入鼻。看了看已经只剩下一点点的桂花香膏,清欢放下手。
柳姨娘端着食盒进来,就看到清欢的动作,笑着说道:“倒是姨娘忘了给姑娘重新备上了,等这几日给姑娘补满,姑娘多用点,这天气不像我们在余杭那会,这风容易吹得皮肤干裂。”
清欢笑笑让蔓草收了起来。
天气还没有冷到那个程度,柳姨娘也不勉强,打开食盒,从里面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鸡粥,接着又是一碟白斩鸡。
“足足炖了一个时辰,软软糯糯的正合适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