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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这是上好的苍山雪绿,您先喝了暖暖身子。”黄泽捧着一盏热茶,已是无声无息的站了半天。
沈从薏接过茶盏,才只嗅了嗅,就立即气上心头,用力向地上一掷,那茶杯立即支离破碎,里头毛茸茸的茶叶洒了一地。她起身,不安的来回踱着,口中恨恨道,“真是可恨,又让景云瑶那贱人扳回一局!如今她手里可是有三个景府的男丁,又如此得家长和爹的欢喜,我即使夺回了这主母之位,又能奈她何!”
沈从薏说着,又念起几日前到了富察府,见到景雪瑶憔悴又瘦弱的模样,立即又气的直想跺脚,“她害的我雪儿这般境地,我怎能让她一直如意!”
“二夫人,切勿如此急躁,”黄泽上前搀扶,又帮沈从薏顺了顺背,才道,“小少爷的事已成定局,日后如何还说不准;可眼下,咱们不是有一枚极好用的棋子么。”
经黄泽这么一说,沈从薏也终于想了起来。她的嘴角勾起一个充满危险的笑意,后对黄泽耳语几句,又差其他丫头收拾了地上的残局,待一切如前后,黄泽也带着沈傲珊过了来。
“傲珊给姑姑请安,姑姑万福。”沈傲珊的身子已经恢复的完全好了,这会儿规规矩矩的给沈从薏磕了个头。
“起来吧。”沈从薏抬起手,示意沈傲珊起身,后又安顿她坐在一旁的红木藤椅上,这才道,“傲珊,这些日子可住的习惯?”
“姑姑这里不知比家里好上多少倍,傲珊自然喜不自胜。”沈傲珊今儿一见黄泽亲自去唤她,就知道沈从薏一定有事要说。她憋了这些日子,的确是该说一说其真正目的了。
“你与章佳少爷的事情,我倒是与家长说了,只是唉。”沈从薏作势叹了口气。
沈傲珊立即提起了一颗心,她不明白沈从薏这声叹息是为何,是景天佑真的拒绝了,还是只是吊着她的胃口,可沈傲珊也的确聪慧,立即讪笑着问了句,“姑姑又何必叹息,若姑姑因为傲珊的事情熬坏了自己,傲珊倒宁可一辈子不嫁了。”
这姑娘好甜的嘴。这是此刻黄泽唯一的想法,她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表姑娘也莫要着急,二夫人为着表姑娘和章佳少爷的事情没少去求老爷,只是老爷碍着大姑娘的面子不肯答应。想必是大姑娘当着老爷的面儿说了什么,才会让老爷如此决绝了。”
“黄泽说的有理,开始的时候,家长并无如此坚决;可今日是六妹妹产子之日,无双苑能说上话的唯有六妹妹和云儿。而云儿向来和六妹妹同站一边,想必定是他们二人搞的鬼了。”
“姑姑,”沈傲珊说着,忽的起身,又双膝跪地,给沈从薏磕了个响头,后道,“姑姑,傲珊自知沈府从前对不起姑姑,更曾给了姑姑不少罪受,如今冒犯来求,姑姑肯帮忙,已经是傲珊一辈子的福气。姑姑若有任何吩咐,尽可说与傲珊是便可,傲珊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傲珊也知道雪瑶姐姐是因为云瑶姐姐的算计才在富察府受了苦,傲珊自己都觉得云瑶姐姐此番做法太过不顾及姐妹亲情,心中也是忿恨的很。还希望姑姑可以将傲珊真正的当成自己人,傲珊必定不会让姑姑失望!”
沈傲珊说的这番话,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既然这里没有外人,她也不想再惺惺作态了,倒是把一切说个明白才好。沈从薏没有搭话,黄泽却忽的蹙了眉头,声音中也带了几分严厉,道,“表小姐莫要血口喷人,二夫人可是从未怪罪过大姑娘的。况且二夫人与从前的大夫人是亲姐妹,她们怎么会”
“好了,黄泽,傲珊是个明白人,明人不说暗话,”沈从薏不知为何,心境忽然无比的敞亮,倒是阻止了黄泽的话,饶有兴趣的托起下巴,直勾勾的望着沈傲珊,道了句,“你的确聪明,可难道你就不怕聪明反被聪明误?”
“傲珊聪明,不过也是小聪明,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