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
好热
周围的光线炙烤,升腾起一片迷蒙的雾气,让她分不清自己身在何方。
四面八方是冰冷的摄影器材,她紧紧抓着一袭透明薄纱,徒劳地遮掩着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踉跄着向后退去。就像一只误入陷阱的妖精。
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向她走来,高挑挺拔的身躯,冷峻的面容,让他看上去宛如一个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魔。他一步步逼近她,将她按倒在地,一手粗暴地撕开她身上的薄纱,然后,她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裂痛
她哭喊着,尖叫着,拼命地想要推开他,垂死挣扎,却无济于事。
那种痛苦如炼狱,排山倒海袭来,让她觉得身体就像被撕裂成了无数碎片,意识渐渐恍惚,眼前一阵阵发黑
失去知觉前,她只记得那个男人冷酷到可怕的眼睛,还有一声轻微的“喀嚓”。
那是相机快门的声音。
苏星羽一声尖叫,从噩梦中醒来,冷汗涔涔。
四下里是安静的病房,春末午时温暖的阳光洒进来,在雪白的被褥上蔓延。她惊魂未定地喘气,勉强让自己镇静下来,一只手在身侧微微发着抖,紧握成拳。
又做那个噩梦了。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又梦见那个男人,还有两年前那件恐怖的往事。
两年前,在她十八岁生日那天,被一个不知名的男人侵犯,夺去了初夜。她至今都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又是怎么找到她的,她只知道那个男人很可怕,很可怕,看她的眼神就像要把一切都吞噬殆尽。
恶魔。
这是她对他的唯一印象。
她已经不想去追究当初是怎么回事,或者说,不敢。直觉地,她明白那个男人是她绝对招惹不起的存在,就算被他那么残忍地强要了,也无力追究,更别提讨回公道。她只能当那是一场意外,这两年来,在不知多少个夜里噩梦连连,独自面对伤痛。
忽然,枕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吓她一跳。
她接起,那头传来一连串尖锐的叫骂:“苏星羽,你死到哪去了?!不知道今天是你妹妹的成人礼吗?!赶紧给我滚过来,要是赶不上,我就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
是继母刘美芝的声音。
苏星羽愣了一下,这才想起今天是自己同父异母妹妹苏星琪十八岁的生日,家里大张旗鼓为她筹备了成人礼,广邀本城富贾与媒体记者,十分热闹。
她这几天身体不适,感冒引起炎症住院,倒是真忘了这事。
连忙说:“知道了,刘姨,我这就过来。”
电话那头,刘美芝还在骂骂咧咧:“赶紧的赶紧的!媒体记者都到场了,要是他们看不见你,指不定以为我们苏家有什么矛盾,传出去对你妹妹的名声不好!你在哪呢,还有多久才能到?衣服准备了吗?穿好看点过来,别给你妹妹丢人现眼!”
继母对她向来都是这样的态度,这么多年了,她连反唇相讥都懒得,只说:“我在慈宁医院住院,马上就打车过来,大概四十分钟吧。”
刘美芝一点都不关心她为什么住院,又骂:“40分钟?你要作死啊!还有半小时成人礼就开始了!你这死丫头,又要让外面的人说我们苏家没家教,说你有娘生没娘养吗!我怎么就这么命苦,摊上你这个扫把星!你就在医院等着,我派司机去接你,再给你带套衣服!你要是敢穿着医院里的那些脏衣服过来,我就要你好看!”
说完,骂骂咧咧地挂断了。
苏星羽望着掌心里半新不旧的手机,唇边露出一丝讽刺的弧度。
有娘生没娘养?她可不就是吗?
她的生母在她五岁那年就死了,继母刘美芝进门后对她很苛刻,吃穿用度百般克扣。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