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可那玩意儿也没什么可说的。很可能我听见了脑后那个yīn森的声音,为了安全起见,我把这个文件从硬盘上删除了。
我出来的时候,布劳华德县那些站岗的警察没有阻拦我,也没有跟我打招呼,不过我觉得他们看我的那种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冷漠。
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人们常说的良心受到谴责。关于这一点我是永远也无法了解的我可不像可怜的德博拉,在各种忠诚的情感之中饱受折磨。那么多的情感同一个大脑根本就容不下。我对她今天的做法很佩服,她让我自己来决定已经找到的证据是否与我有关。这一招非常巧妙。这里头有哈里的那种感觉,就好比你当着犯罪分子的面把一支上了膛的qiāng撂在桌上,然后走开,心里知道犯罪分子会扣动扳机,省下那笔审判所需的费用。在哈里的世界里,一个人的良心跟那种耻辱感是不共戴天的。
可是哈里很清楚,他的那个世界早已死亡而我是没有任何良心、耻辱感或者罪恶感的。我有的只是一张光碟,上面有几幅照片。当然,这些照片远不如良心那样有意义。
一定有某种解释可以说清楚德克斯特并没有在梦中驾驶一辆卡车穿越迈阿密市区。当然,绝大多数的司机似乎都可以在梦中开车,但是他们出门时至少是处于一种半清醒的状态,对不对?而你再瞧瞧我:很爱幻想,很乐观,很警觉,压根儿就不是那种在无意识状态下到城里去闲逛,去杀人的那号人。不,我是那种希望每一分钟都清醒的人。退一万步说,还有那天晚上在堤道上的遭遇可以为我作证。如果说我自己把一个人头砸在自己的车上,这从现世的角度来说是不可能的,对不对?
唯一能够说得通的解释是:我有分身法,可以同时出现在两个不同的地方。而我能够想出的另一种可能xìng是:我坐在车里看着别人把人头扔过来,这仅仅只是我的幻想而已,而实际上是我自己把人头扔到我自己的车上,然后
不。这太荒唐了。我无法请求自己最后残存的几根神经去相信这种童话故事。肯定有一种十分简单、十分合乎逻辑的解释,我得把这种解释找出来,我大声地说着,听上去就像一个人在极力说服自己床底下什么东西也没有。
“肯定有一种十分简单、十分合乎逻辑的解释。”我自言自语道。因为你压根儿就不知道旁边还有谁在听,我又补充了一句:“床底下什么东西也没有。”
和往常一样,唯一的回答就是黑夜行者那意味深长的沉默。
今天其他的司机跟往常一样都有一种开心的杀戮yù,但是我在开车回家的路上并没有找到任何答案,说句实话,我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说明问题的答案,愚蠢的答案倒是有一大堆。但是这些答案都围绕着一个核心的前提:我的颅骨里头有些零件运转失常了,而我又很难接受这个前提,因为我并不觉得这会儿自己比其他任何时候更缺少理xìng。我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内部缺少了任何细胞,也不觉得思维活动有迟缓或者变异的现象,而且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跟那些看不见的伙计进行过对话,尽管我已经意识到了他们的存在。
当然,梦境除外难道梦境真的那么重要?我们大家在梦中难道不都是疯疯癫癫的吗?说穿了,什么是睡眠?睡眠只不过是这样一个过程:我们把自己的疯疯癫癫泻到下意识yīn暗的深坑里,然后从坑的另一边爬出来吃谷物食品,而不是去吃邻居家的孩子。
而且除了我做过的那些梦之外,其余的一切都可以解释得通:那天在堤道上另外一个杀手把人头扔到我的车上,把芭比娃娃搁在我的公寓里,用十分奇特的方式摆放尸体残肢。是另外一个人,而不是我。是另外一个人,而不是可爱、yīn森的德克斯特。而那个人就在这里,在这张光碟的照片上,给网络照相机逮住了。我要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