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了她。
然后,多诺万朝自己的汽车走来。
终于等到了。我蜷曲着的身体准备点火
还不是时候。一辆给工友运载物品的小面包车突然停在门前5米远的地方。多诺万神父打这儿经过时,车门无声地打开了。一个男人侧身探出脑袋,砸吧着香烟跟神父打招呼,神父靠在货车上跟这个男人聊上了。
运气。又是运气。这样的夜晚总是有好运气。刚才我没有看到这个男人,也没有料到这儿还会有一个人。如果不是我运气好,恐怕这个人早就发现我了。
我深呼一口气,让冰凉的空气均匀而缓慢地呼出来。好在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疏忽,其他的事情没有出任何差错,完全按预定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应该会很顺利。
就在这时,多诺万神父朝自己的汽车走来。他转过身去喊了一句什么。站在门口的看门人朝他挥了挥手,然后掐灭烟头,钻进门房里,不见了踪影。
运气,又是运气。
神父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打开车门,钻进车里。我听见了钥匙chā进钥匙孔的声音,听见了发动机启动的响声。接着
时机已到。
我从神父汽车的后座上坐起身来,用套索一把套住他的脖子,飞快、利落甚至说是漂亮地在他脖子上绕了一圈,就这样,一根检测力达22公斤的鱼线紧紧勒住了神父的脖子。他惊慌失措地挣扎了一下,然后慢慢平静下来。
“你已经攥在我手心里了,”我告诉他。他一动也不动,简直就像是受过专门训练似的,仿佛他听见了另外一个声音我内心中那位无时不在窥视的家伙哈哈大笑的声音。
“按我说的做!”我说。
他出了半口粗气,瞥了一眼汽车的后视镜,我那张脸正在后视镜中等着他呢。我脸上罩着白色的丝绸面具,只露出一对眼睛。
“听明白了吗?”我问道。随着说话喷出的气流,面巾边缘几缕散丝飘到了我的嘴唇上。
神父一言不发,盯着我的眼睛。我拉了拉套索。
“你明白了吗?”我又问,不过这次我的声音温和了一些。
这次神父点了点头,一只手拍了拍套索,心里没底:如果想挣扎的话,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的脸涨得发紫了。
我替他松了松套索。“老实点,”我说,“要不立马就送你上西天。”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能听见他喉咙里咕嘟咕嘟的响声。他咳了几声,然后又猛吸了几口粗气,但仍然端坐着,没有逃跑的打算。
好极了。
神父手握方向盘,听从我的命令,不敢耍小心眼,不敢迟疑。汽车朝南穿过佛罗里达市区,然后驶进卡德桑德路。我发现这条道路让他感到很紧张,但还是不敢说半个不字。他压根儿就不和我搭腔,只是用他那双苍白的手死死攥着方向盘,连手指上的骨节都凸了起来。看来,这样也不错。
汽车朝南又走了五分钟,没有任何响动,只有车胎、晚风和头顶上那轮明月在唱着歌,巨大的音乐声钻进了我的脉搏。藏在我心里的那位谨慎的窥视者随着脉搏在夜晚飞快地跳动,静静地笑着。
“在这儿拐弯,”我终于开口对他说。
神父的眼睛瞟着后视镜,在镜子里跟我四目相对。惊恐的神情正拼命地从他的眼睛里爬出来,顺着脸钻进他的嘴巴里化为声音,不过
“拐弯!”我说着,他顺从地拐了弯。只见他垂着头,仿佛早就料到,并且一直到在等待这个命令似地,转动方向盘。
这条路又窄又脏,模糊不清,不熟悉的人根本不会知道有这么一条路,除了我,因为我来过这儿。我知道这条路全长四公里,中间要拐三个弯,穿过一大片锯齿草地,再经过一个林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