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间,心跳之声清晰可闻,十年来,竟好似从未如此有力。
恍惚中,十年光yīn匆匆溜走,到如今,却仿佛回到少女时代。
十年里魂牵梦绕,令自己无数次辗转反侧的人啊!
那深深镂刻在心中的人啊,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
此刻,门外原本喧闹的人群也渐渐安静下来,十数双眼睛齐齐看向小屋之中。
李朝宗大踏步走到床前,一把握住沈雁萍纤手,指尖处轻轻的温柔,一如十年之前。
“你,还好么?”他轻声问道。
“嗯,”她轻声答应,纵然两颊之上两朵红云艳若桃李,她却并未低下头去,而是深深看着眼前的人儿。掌心处,依稀传来淡淡温暖,一如十年之前。
“这十年里,让你受苦了。”沈雁萍轻声道。
“没什么,”李朝宗微微一笑,“倒是你,怎地痊愈了?你……你是如何回来的?这十年里你又身在何处?”
“此事说来话长,”沈雁萍轻声笑道,“待日后我再向你仔细道来。”
“哈哈,好啊,好啊。”李朝宗喜形于色。便在这时,他忽地看见了窗口站着的另一位美丽女子,这才惊觉,方才自己进门时,竟全然不曾注意到这个女子。
一念及此,李朝宗便站起身来,向站在窗口的苏韵行礼道:“在下李朝宗,师妹不辞辛劳照顾沈师妹,在下先行谢过了,敢问师妹尊姓大名……你是苏韵?”
听闻此语,苏韵不禁一怔,“不知李师兄怎地认得我……啊,你是……是李记酒馆的跑堂!”
“正是。”李朝宗不知怎地,此刻面上却再不复方才的惊喜,而是满面愁容。
“啊呀,真实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当日在酒馆中遇见的却是李师兄,”苏韵并未察觉李朝宗神色变化,便接着道,“小女子不敢当李师兄重谢,倒还要在此感谢李师兄危机关头挺身相救,保得岳辰云平安。”
苏韵说罢,又躬身行了一礼,而对面李朝宗,脸色却是越发难看了。
“李师兄,怎么了?”苏韵终于觉出情况不对。
“苏师妹……”李朝宗一躬到地,口中道:“在下无能,没能保护岳小兄周全,辜负了苏师妹之托,我……”
李朝宗话音未落,苏韵却是脚下一软,立时便跌倒在地。
原本安静的人群,亦再度喧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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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云大殿。
几日前的一场争斗,将大殿夷为平地,而大殿之前的一大片巧夺天工的建筑,也在那场斗之中严重受损。而今,废墟堪堪清理干净,原先气势雄伟的大殿已经暂时变作一片广场,而就在这广场之上,短短一日之内竟先后两次集会。今晨,沈雁萍刚刚向大家报告了她在刀阁门中所见所闻,而现在,荆山剑派门下三十余位长老,又一次难得地尽数聚集在大殿之上,而自从几日前来荆山赴会便一直呆在山上的众多正道之士,此刻也在广场上落座。
易云声端坐大殿上首,招待众人落座。苏韵此刻亦坐在人群之中,面色苍白,而旁边的沈雁萍不时地安慰着她。方才李朝宗归来,荆山剑派遂临时集会,借大会准备之际,沈雁萍向李朝宗诉说了自己十年来在刀阁门中的遭遇,李朝宗听了,在震惊之余不禁又对那刀阁门一干人等平添了一分恨意。
一身麻布衣衫的李朝宗大步走上殿来,殿上众人立时安静下来。
“诸位前辈、同道,”李朝宗向殿上众人行一大礼,口中道,“弟子李朝宗,今日有要事向诸位报告。”
李朝宗顿了顿,而后便将自从他救下岳辰云至今的经历大致向在座众人陈述一番,当讲到岳辰云与唐婉欣两人被困地道深处,生死未卜之时,苏韵只感到一阵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