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先在左手心抖抖索索写了一个字,想想不妥,又左手提笔在右手心写了一个“隐”字方才将笔放下。
几个人一齐凑到灯下伸出手来,却见一色儿都是“杀”字,不由得相视一笑,元亲王顿觉得精神一振,大声吩咐道:“摆酒!”
一时分宾主坐定,元亲王皱眉道:“今夜巨变,本王心有余悸。静而思之,实在叫人后怕,各位请出善策。”
温仙道正色道:“王爷!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天予弗取,反受其咎。这可都是拿人头换来的至理名言!是进是退,您可要想清楚了。”
元亲王干笑一声道:“事至于此,可谓覆水难收,不过也有点太对不住先帝了,先帝对我还是不坏的。”
温仙道听出元亲王口气中,似乎有怀疑他的意思,淡然一笑道:“我天界仙人!完本下界之事与我素无瓜葛,趁着王爷的话,也要讨一点恩赏事成之后,愿王爷莫学历代禅登之帝,要与皇家宗室相安到底。否则必致皇室内乱,弄到两败俱伤不堪收拾的地步目下最紧要的还是设法剪除益皇,谨守机密待时而动。”
魔域魔主咳了一声,笑道:“仙长方才论述了‘三危’,兄弟听了真有点毛骨悚然。既然我等所见略同,请仙长再讲讲怎样着手吧!”
温仙道道:“无外乎‘废、dú、禅’三个字。
dú魅想了想,扑哧一声笑道:“废和禅还不是一码事?”
“岂止不同?”温仙道笑道:“差得简直太远了。‘废’与‘dú’之后,所立的仍是皇室;‘禅’就是禅让。到那时,王爷就得出来收拾残局了。”
元亲王连忙起身对座中诸客团团一揖,道:“实因当今益皇昏幼无知,受蒙于群小,见忌于功臣,本王yù行大计,并非为我一姓一己之荣。愚以为‘禅’字可以免议。况且,本王出身皇家,世受皇恩,于心何忍?”
魔域魔主朗声说道:“天与弗取,反受其咎!王爷不可cāofù人之仁,误了天下苍生!”
元亲王转身盯着温仙道道:“自古龙凤有种,本王德薄能鲜,出身微未,还是我们公推一人为主好些。”
温仙道见他如此装腔作势,生搬硬套三国,暗中好笑:“陈胜为王。曾云:‘帝王将相,宁有种乎?’今王爷之处境退则不生,进则可成,并无抉择余地,况王爷总揽朝纲,天与人归,又何必疑虑重重!”
一番慷慨陈词,说得人人精神抖数,元亲王也听得入了神。
血滴子一想到元亲王登宝,自己起码能弄个郡王,觉得浑身燥热,将袖子一挽,先说了一声:“好!”
但见元亲王不动声色,倒不敢再接着胡说了。
元亲王不吭声,算是默许,接下来的问题便是如何“禅”。此时人们才意识到,温仙道确实是久已蓄谋,胸有成竹,都佩服他的工于心计。
温仙道朝“和亲王”点头笑道:“这也罢了,不论用什么法子,成功便好,就眼前而论,我以为要急办三件事。”
元亲王忙道:“请讲。”
“第一,”温仙道眯着眼,伸手屈下食指,“王爷可修书分寄发送天下诸侯,一齐高呼反了益皇,微露对朝廷不满之意,点到即可,不必深言。”
他慢慢屈下中指:“其二,巡防衙门掌着禁宫外守卫大权,还有御林军,要派妥当的人去控制,使能为我所用,!再其三”他又屈下拇指,“皇宫之内是处置军务、政务重地,宿卫侍臣,一定要再派最靠得住的人去。”
魔域魔主鼓掌而笑,说道:“可谓神算无遗!有此三条,不论大事缓行急行,大权在握,胜券可cāo。”
“至于,‘大事’如何着手,还需再议,今晚是难以说完的了。”温仙道说罢目视元亲王。元亲王会意,便向厅前临水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