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暮寒的脸色有多难看,白玉沉的心里有多么得意,看着雪暮寒终于被自己的消息所动容,白玉沉继续道:“难道我这个即将继任的剑宗宗主,还配不你雪暮寒的弟子吗?”
“雪暮寒!”白玉沉的情绪波动似乎丝毫不逊与雪暮寒,骤然又如野兽一般低低嘶吼,“沈衣雪对你这个师父,花费的心思还真不少,我到底哪里不如你了!”
他不愿抬头仰望对方,直接驭气浮起到雪暮寒的面前,隔着青黑色和银白色交织而成的神秘花纹,发红的眼珠子死死地瞪着眼前曾将清冷出尘,如月华一般高贵疏离的男子,喉咙里全都是愤恨不甘:“她到了天魔宗,竟然动用天魔宗的力量来打探你的下落,从来没有停止过!”
“不但如此,我用你来逼她,她居然煞费苦心地给了我这样一个答案!”白玉沉再次将那信纸抓在手,抖了抖才继续道,“反问我希望不希望她答应,说到底无非是不希望我为难你!”
白玉沉的真气颜色十分古怪,银白色混杂着一丝青黑,还有微微的蓝色和艳丽的桃红颜色,看去十分诡异。手机端
他的真气凝聚成长长的鞭子,带着凌厉的倒刺,骤然出现在了他的手!
下一刻那银白色和青黑色交织的神秘花纹骤然消失,二人之间再无阻隔。白玉沉原本英俊儒雅的脸色有些狰狞,如同嗜血的恶鬼,手的真气长鞭便已经高高扬起,然后狠狠朝着雪暮寒的身落下!
雪暮寒毫无还手之力,只是那一鞭落下,竟然有隐隐的金铁交击之声传出,极其细微,回荡在剑心谷。
雪白如练的长发被真气的长鞭扬起,在半空纷乱飞扬,终于再一次将雪暮寒的整张脸露了出来!
左耳垂下方,一道触目惊心的鞭痕骤然出现,一直延伸进他斑驳的衣领,让人无法想象到底有多长,多深。
曾经白衣翩翩,清冷如月华一般的男子,如今,全身都是身前不已的血痕,染红了身的白衣,看去让人心惊。
再不复当初谪仙一般出尘的模样,更像是被打落尘泥的白鹤,无力垂首,只有双目依旧清澈,只是那清澈的目光,在看着白玉沉的时候,却浮现出了一丝莫名的嘲讽。
白玉沉触及那目光,顿时恼羞成怒,又是一鞭狠狠落下!
雪暮寒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下唇被咬出血来,却再次抬起头来,给了对方一个嘲讽的笑。
白玉沉也不想在此刻置雪暮寒于死地,只是心的怒火需要发泄,所以只是一鞭又一鞭,疯狂地朝着雪暮寒抽了过去!
雪暮寒身的白衣,自然早不是白色,而且鲜血染过之后又干涸的褐色,直挺挺地贴着身体,他却丝毫不露出一丝不舒服的身来。
此刻,不过是新的鲜血渗出,再一次将干涸成板的衣服,也许已经不能再称之为衣服,只能说的布条,再一次染红,浸湿。
白玉沉如同野兽一般的嘶吼也从未停止过:“雪暮寒,我到底哪里不如你,为什么沈衣雪是不正眼看我一眼?为什么!”
时而怒吼:“雪暮寒,都是你,若是当初在点星楼的时候你不收她为入室弟子,说不定她早是我的人了!”
“都怪你!若非你同意收我为徒,哪怕只是一个记名弟子,让我能够成为她的师兄,或者师弟,她又怎么会如此疏远于我!”
雪暮寒的人被禁锢,身被鞭笞的痛传来,却传不到他的心里。
他的心里,此刻都是对白玉沉那些话的震撼,从一开始被震撼了心神:原来,她从来不曾真正地忘记他这个师父,哪怕是作为一个不合格的师父,哪怕是他无法真心将她当做弟子。她到了天魔宗,也没有忘记他,竟然利用天魔宗的力量来打探自己的下落!
大概这也是白玉沉三五不时地便要到此地来折磨他的真正原因所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