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恨不得用尽全身力气将其撕个粉碎!
敢这样拿着雪暮寒来威胁他心爱的女子,他自己都从来不舍得用雪暮寒来逼迫她什么,那个白玉沉竟然也敢!
夜流觞现在有些后悔,不该让这个丫头先看到这封信。若是先看的人是他,那他一定找个借口将此事隐瞒下来,然后私下再通白玉沉交涉此事。若是交涉不成,那便不交涉,想必雪暮寒也不会乐意看到沈衣雪为了救他而嫁给白玉沉。
然而,先看到的人却是沈衣雪,这便事情连个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
此刻的沈衣雪,反而首先冷静了下来。她看了看夜流觞手背凸起的青筋,又看了看大殿下面那些一脸莫名的人们。突然想到,还有这么多人看着,若是她和夜流觞都失了分寸,只怕整个天魔宗,都要跟着乱,刚刚归顺的弥勒宗也不定闹出什么乱子来!
沈衣雪沉吟了一下,一只手轻轻拍了拍那只青筋暴突的手背,同时向下面那些神色各异的人们尽量平静地道:“各自下去整顿队伍,将一切准备绪,三日之后出发,务必在白玉沉继任大典前一日赶到剑宗!”
“黑鹰呢?”沈衣雪的目光在人群扫了一圈,“让它将这个消息传到圣兽宗去。”
看着众人应声纷纷离去,沈衣雪终于松了口气,同时又向门口的莫离忧道:“让崔言智进来一下。”
崔言智是在大殿的人离去之后才走了进来,此刻的大殿,只有夜流觞,沈衣雪和历劫三个人。
夜流觞虽然愤怒,但也明白沈衣雪的心意,因此也强自忍着,直到众人完全出去,该忍不住狠狠的一拳拍在了身下椅子的扶手面!
那座椅本是玉石雕,却在这一拍之下,碎成了齑粉。崔言智进来的,正看到从夜流觞的方向溅起一蓬粉末,惊诧之下,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一时竟然没有迈进来。
沈衣雪的心里自然也有气,甚至可以说没有人她更加气愤。
只是此刻她已经冷静了下来,在崔言智在门口愣神,连忙朝对方点了点头并且示意对方进来。
崔言智这才走了进来,并且主动掩了房门,然后垂手肃立在下方,静静等着三个人的一个开口。
椅子被拍成了齑粉,自然也不能再坐,那玉石粉末扬起灰白的一团,现在夜流觞的掌风之下,如同被大风吹过一般迅速落在了夜流觞脚下的地面。
夜流觞一张俊脸铁青,那张纸却还被他牢牢的捏在手里,他倒是很想将其撕成碎屑,只是碍于沈衣雪,这才将怒火发泄到了身下的座椅面。
看到崔言智进来,夜流觞想也不想再将那张纸朝着崔言智的方向甩了过去,同时道:“这次是真有雪暮寒的消息了!”
崔言智下意识的接过了那张纸,匆匆看完,脸色一下又变得苍白了起来,抬眼望着沈衣雪:“这,这这这,该怎么办?”
夜流觞几乎是在咬牙切齿了:“把你叫来做什么,不是来商量对策的吗?”
历劫一直静默的看着一切,直到此刻才缓缓开口:“你发火也无济于事,白玉沉不会因为你毁了弥勒宗一张椅子便善罢甘休。”
“那你说该怎么办!”夜流觞抬起头,黝黑深沉的眸子喷发出愤怒的火焰,“白玉沉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让这个丫头嫁给白玉沉,我不同意!”夜流觞咬牙切齿,深深的凝视着沈衣雪,一字字道,“哪怕放弃雪暮寒,哪怕你从此怨恨于我,我也不会同意!”
沈衣雪垂下了眼睑,轻轻叹息一声,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在乎自己的,而且是非常非常的在乎。
对于夜流觞说要放弃雪暮寒的话,沈衣雪虽然不认同,却也没有反驳,只是轻叹一声,道:“放心,我不会答应。”
“只是,”她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