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重，雪暮寒清冷的面目在夜色有些模糊，他轻轻地叹息一声，望着前方的道路，那迷茫的目光似乎穿透的空间，到了不知名的虚空。

    沈衣雪也沉默下来，她心里明白，方才的话说出，对于雪暮寒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也让对方第一次真正地明白了什么是左右为难。

    凌飞宵再有多少的错误，对于雪暮寒来说，却是除了如慈父般的冷兴华，师父华承宇之外，对他照拂最多的人，可以说是如半个父亲一般地存在。而崔言智，虽然憨直，甚至可以说愚笨了些，修炼资质也不是很好，但是再怎么说也是雪暮寒亲自选的弟子，若是完全不在意，更是不可能，这从当初安云城的事件可见一斑。

    许久，雪暮寒才转了头，望着沈衣雪，叹息道：“为什么要说地如此直接？”

    “为了我自己。”沈衣雪抬起头，迎着雪暮寒的目光，没有任何犹豫，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回答。

    夜色，她的目光微冷，却如天的星辰般熠熠生辉，似乎能够直接照耀进人的内心深处。

    雪暮寒心一震，目光复杂地望着对方，一时间，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本是充满天地灵气的剑宗，空气在这一刻突然凝滞起来，好像一把把无形却锋锐的小刀，随着雪暮寒的呼吸，来来回回地切割着他的胸腔，他的喉管。

    他读懂了她话的意思。

    目光落在她绝美的小脸，久久没有移开，带着难言的情绪，甚至还有留恋和不舍。有一些话在喉间打转，让他的喉结也跟轻轻地颤动，却怎么也冲不破紧闭的双唇。

    沈衣雪没有回避，更没有如以前那般，用一声“师父”来回避雪暮寒暴露太多情绪的目光。她这么平静地，波澜不惊地，任由对方的目光落在自己脸。

    那些盘旋在心里的话，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雪暮寒轻轻的叹了口气，强行压下自己所有的思绪，只说了三个字：“回去吧！”

    他携了她的手，是那样的自然和流畅，好像做过无数次了一样。

    沈衣雪没有挣脱，好像一个没有方向的孩子，任由对方牵着她的手一步步向前走去。

    回到浮雪岛的时候，夜色已深。崔言智与司莲心，坐在湖畔的小小凉亭里，正等待着二人的回归。

    现在崔言智看沈衣雪的眼神，整个都变了！如果说原来对于沈衣雪，崔言智心还有着小小的不满，现在却全部都变成了崇拜！

    没错，是崇拜，一种狂热的，如同面对神袛般崇拜。

    连司莲心看沈衣雪的眼神也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古怪。

    这让沈衣雪浑身有点儿不自在，不过她一时却又不知该如何应对二人，因此只得不著痕迹的往雪暮寒的身后躲了躲，试图避开那两个人的目光。

    没有看到苗兴波，雪暮寒微微皱眉，问了一句：“兴波人呢？”

    回答的是司莲心：“回师父，今日午在你们离开之后不久，兴波师弟便也离开了。”

    “他没有说去哪里？”雪暮寒追问。

    司莲心摇头，道：“他弟子问他，他说事关重大，不便告知。”

    雪暮寒再次皱眉，沉默了下来，目光却望向沈衣雪。

    沈衣雪翻了个白眼：“师父，今日你派我跟着言智师兄去灵药园，而我又是跟着你一起回来的，在岛一直都没有离开的莲心都不知道，我又去哪里知道？”

    雪暮寒的眉头皱的更紧，沉默了半晌，才向着崔言智道：“既然如此，言智，那你再跑一次，帮师父去准备几样东西。”

    “如果说是明日衣雪师妹拜师仪式所用的，那弟子已经准备妥当。”崔言智恭敬回答，“若是其它，还请师父吩咐。”

    “那不必了。”雪暮寒望着崔言智，显然对于崔言智此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