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梦幻泡泡，只要他的呼吸稍微重一些，或者手指稍微动一动，会轻轻地破碎成一地虚无，消失不见。

    这种感觉让雪暮寒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心一阵柔软，莫名的情绪泛起，却很快被他压制下去。

    毕竟，她叫的是“师父”，不是吗？

    清咳了一声，雪暮寒有些不自然地板起脸来，连声音也严肃起来，只是那严肃却怎么也掩饰不住浓浓的宠溺。这让雪暮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古怪：“不许跟师父没大没小的！再敢开师父的玩笑，当心罚你！”

    沈衣雪若是信他这话才有鬼，不屑地翻了个白眼，道：“为你心情不好，要罚我？有你这样当师父的吗？”

    雪暮寒一怔，自己的心事被这个丫头看穿了吗？她是知道自己心情不好才会如此的？只是，这丫头的话，实在是一点面子都没有给自己这个师父留！

    正要发作，却见对方如一只轻灵欢快的小鸟，蹦跳着从自己身边跑了开去，一直到离自己十来步远才停下，居然冲着自己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扮起了鬼脸来！

    这样的她，才应该是这个年纪的女子该有的举动吧？纯真，稚气，偶而发发小脾气，如同春日的阳光一般，温暖而澄澈，让人一眼能看到底。

    可惜，这一切在她的身，竟然是如此难得！

    相处这许久，他见多了她的小心翼翼，百般算计，万种防备，却几乎没有见过如此天真烂漫的小女儿情态，让他一时竟然有些恍惚和失神。

    同时心又难免有些失落，如果不是自己的师兄贪心，也许她在人界也可以每天都过地如此单纯快乐。或者，自己不属于剑宗，也许她会更多地在自己面前流露出这样稚气顽皮的美好吧？

    “我……”雪暮寒很想说“我不想当你的师父”，只是在看到那美丽清澈，却因为笑意弯地像一弯月牙的眼睛的时候，他突然清醒过来！

    如果这句话出口，只怕他连她的师父都做不成了！

    这感觉让他心生恐惧，也让他更加小心翼翼地掩饰自己真实的情绪和想法，只得将心突然涌出的莫可名状的情绪深深埋藏起来！

    雪暮寒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这丝苦涩，夹杂在她用这样的方式开解自己的淡淡甜蜜，却是异常清晰。

    收敛起所有的莫名情绪，雪暮寒心轻轻叹息。虽然依旧板着脸，宠溺却随着微微翘起的唇角不自觉地流露出来，连声音也含了笑意：“破坏了那么多的灵药田，心情很好是吗？”

    沈衣雪听他如此言语，丝毫没有不安，翻了个白眼，撅着嘴道：“师父你说这话不怕被宗主师伯听到？到时候指定要给你扣个‘教徒无方’的大帽子！”

    雪暮寒被她这话气得简直哭笑不得，愣了一愣，才道：“难道你一点儿都不觉得内疚？从感应到你玉剑佩的气息，到我与宗主赶到，这才多久，你居然破坏了那么多的灵药田！成心的是不是？”

    沈衣雪歪了歪头，瞟了雪暮寒一眼，道：“师父你心疼了？”

    “我说不心疼你信么？”雪暮寒没好气地反问道，“不能悠着点儿，那些灵药和你又无冤无仇的！你破坏了那么多，不怕到时候无法凑齐言智要用的灵药？”

    “师父你放心吧！”沈衣雪的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宗主师伯一定会想法子为言智师兄凑齐洗髓汤的灵药的，而且时间一定不会太久。”

    “你这么自信？对于沈衣雪的自信，雪暮寒表示不太相信，虽然灵药园的事情都是她的主意，但他却不认为对方连凌飞宵的心理也能把握地如此准确。

    沈衣雪没有马回答，而是顿住脚步，收敛起脸的笑容，正色问道：“师父你是替你自己问这个问题，还是替宗主师伯问的？”

    雪暮寒一怔，随即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