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个清冷出尘,飘逸若仙的雪暮寒,仿佛刚才那个无助迷茫的雪暮寒,只是沈衣雪的一个幻觉。
雪暮寒只是换了衣服,还没有来得及梳洗,在夜明珠的光线下,沈衣雪甚至可以看到,他左边的脸颊,竟然也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红色斑点。在他如玉石般白皙的脸,异常醒目。同时也让一向清冷出尘的他,看起来有一些狰狞。
感觉到了沈衣雪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脸,雪暮寒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示意沈衣雪将地带着血点的白衣收起,自己则进了里面的房间。
再出来时,他脸的血迹已然不见。
沈衣雪已经将那带血的白衣捡起,也不顾面的血腥气刺鼻,动手将其整整齐齐地叠了起来,放到了房的桌子。
“为什么不拿去洗了?”雪暮寒一眼看到了放在桌子的血衣,眉头微皱,问了这么一句。
沈衣雪轻轻一笑:“为什么要拿去洗了?”
雪暮寒一怔,显然没有想到沈衣雪竟然会如反问,一时反而不知该如何回答。
正在犹豫之间,听沈衣雪又继续道:“即使洗了又如何?师父,你难道还想继续穿这件衣服吗?”
不等雪暮寒回答,沈衣雪轻轻笑了,道:“衣服的血迹,浸泡入水,再加皂角,用捣衣杵捶打,最终也干净了。只是溅到心的血迹,要用什么来清洗呢?”
雪暮寒心思电转,想到一直同沈衣雪坐在流苏树下,刚刚离开的司莲心,试探着问道:“你都知道了?”
“我该知道什么?”沈衣雪嫣然一笑,却并不回答雪暮寒的问题。
看着笑得一脸天真的少女,雪暮寒可不敢再认为对方有多么天真。沈衣雪这一句反问,让雪暮寒一时有些猜不透,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因此也无从继续谈话。
这个丫头,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滑头了?
只是,自己却似乎被她吃得死死的,雪暮寒心叹息一声,自己毫不避讳地将血衣给她看,不是想让她知道那些流言吗?可她是不肯配合自己!
雪暮寒盯着沈衣雪脸依旧嫣然的微笑,认命地叹了口气:“流言。”
“既然是流言,说明不是真的。”沈衣雪飞快地接口道,“既然不是真的,又何必放在心?”
这是承认她已经知道了?想必是刚才司莲心告诉她的,只是司莲心又是如何知道的,又为何要选择这么一个时候告诉她这些呢?
雪暮寒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他不开口,沈衣雪也不开口,这么站在房间里的桌子前面,目光落在那带血的白衣面,好像面有什么稀的东西,让她百看不厌,舍不得移开目光似的。
“你知道我会杀人?”雪暮寒问。
沈衣雪摇头:“不知道。我连你去哪里,去做什么都不知道,又如何会知道你杀人?”
雪暮寒叹息一声,道:“我去找宗主师兄,向他询问何时举行拜师仪式的事情。”
他不再问沈衣雪,而是直接将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
雪暮寒离开浮雪岛,直接去了凌飞宵所在的宗主寝殿,结果凌飞宵还未休息,他却意外的看到了许久未见的百里凝云,也不知道在向凌飞宵汇报着什么事情。
对于百里凝云,现在雪暮寒绝对的一丝好感也欠奉,只不过碍于凌飞宵的面子,也不得不与之虚与委蛇地客套了几句。
之后,他便不再理会对方,直接问凌飞宵何时安排沈衣雪的入门仪式。
凌飞宵尚未开口,旁边的百里凝云已经按捺不住,尖声道:“暮寒师弟,难道刚才你没有听师兄说吗?那个沈衣雪的资质很差,连平常都算不,甚至不你先前的记名弟子崔言智!”
雪暮寒没有接话,却将目光移向的凌飞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