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戏的心思,郑重地站到了雪暮寒身边,小声嘀咕道:“师父!你为什么不早说,害得我好生失礼!师叔祖在哪里?让衣雪去拜一拜。”
“在那里。”
沈衣雪顺着雪暮寒手指的方向,果然在花丛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土包。
过去看时,那土色还是新鲜的,甚至还能看到用手拍过的痕迹,正前方更是有一个清晰完整的掌印。
没有墓碑,连最简陋的木板做的墓碑也没有。
似乎是感觉到了沈衣雪的诧异,雪暮寒的声音幽幽传来:“他的墓碑刻在我的心。”
是啊!还有什么刻在心更为保险的地方呢?永远都不会遭遇风吹雨打,更不会随着时间的流失而淡忘。
只是,若是刻在心,那么,心岂非变成了墓碑?变成了这坟墓的一部分没吗?
沈衣雪深深地看了雪暮寒一眼,终于是什么也没有说。面色转肃,转身向着那个小小的土包躬身拜了三拜。
再回过身时,却见雪暮寒已经将背的长匣子打开,从取出一张琴来。
那琴通身透纯白,面雕刻的花纹精美异常,最特的是它的七根琴弦,半透明,如梦幻一般若有似无,给人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更兼每一根面有一种不同颜色的光华晕出,远远望去,如一道彩虹浮在琴。
“这是冷师叔唯一留给我的,他说,此琴名为映月飞虹,传说若是在月色下弹起,会有彩虹浮动飞舞。”雪暮寒自顾自地盘膝做下,将那琴放在腿,只听“叮”的一声,便有清冷之音飘出。
雪暮寒的手指白皙而修长,轻拢慢捻之间,如两只灵动的玉色蝴蝶在琴弦翻飞嬉戏,清灵飘逸。
月华如水,流泻而下,笼罩了整个山坳,花香氤氲,这个小小的山坳美得如梦境一般,让人心醉沉迷,流连忘返。
月光的雪暮寒,周身似乎也泛起了一层清浅的光晕,让他的脸看起来有些模糊,却更加飘渺出尘。
沈衣雪不懂音律,初时只觉得雪暮寒弹琴的姿态极为好看,弹出来的声音悦耳动听。渐渐地,随着那琴声,她好像看到了一个襁褓的婴儿,被一个男子抱在怀。
风雪交加,男子将那婴儿紧紧护住,免其被风雪侵袭,自己却冻得嘴唇发青。
转眼之间,男子怀的婴儿被交到另一个老人怀,男子将眼丝丝缕缕的无奈和不舍深深埋藏。
婴儿渐渐长大,显示出了极高是修炼天赋,被后来的老人严苛教导,握剑的手磨出了血泡。小小的男孩心里委屈,跑去找男人。
男子再次掩饰了眼的无奈和不舍,更多了一丝叫做“心疼”的情绪,却被他用严厉的呵斥掩盖。
小小男孩被男子送回,开始了更加严苛的修炼。
时光流转,男孩长成了半大少年,老人过世,少年守灵,之后再次找到了已近年的男子,想要留在男子身边。
男子又一次地将少年送离,这一次却是送到了另外一个年轻男子身边。
这一次,少年很快开始了独居的生活,一个人居住,一个人修炼,因为他的天资极高,进步神速,很快句超过了同龄的少年许多。
从懵懂无知,到渐渐明白世事,时间继续流逝少年变成了青年,却不再去纠缠华发早生的男子,很快开始了他的第一次外出游历。
游历回来的青年在自己房间的桌子发现了安静地躺着的琴匣,蒙着琴匣的丝绸已经落满了灰尘。
琴被青年搁置,因为他要修炼,根本没有心思和时间去研究一张对修炼没有任何帮助的琴,哪怕这张琴在弹起的时候,会泛起如彩虹般好看的光晕。
随着游历次数的增多,青年的心性再次发生了改变,当他再次回归宗门,找到日渐衰老的男子时,恍然才发现了男子在宗门的种种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