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清水秀的镇江府后山,有一条从天河分支而来的小溪,溪水经过一处巨木隆起的垒坝时,形成了一个两米高的小型瀑布。
因为是被巨木拉起,所以瀑布是中空的,缓缓泻下的水帘,在阳光的映照下,犹如一条瑰丽的水晶绸带,伴着叮咚作响的溪涧声缓缓流入小潭之中。
蓝蓝的天,幽香的花,叽喳成群的雀,清明铮亮的小瀑前,一个稚童站在潭子前的一块平滑之极的石板上,横握木剑,一下一下地劈着瀑布。
这样的景象,乍看去,仿佛一个不知危险的顽童在做着幻象成为大侠的游戏。
可是当这样一个固定的动作重复了成千上万次,就显得有些枯燥和奇怪起来。
一个七岁大的稚童站在一处两米高的小瀑布前,笨拙地挥舞着一把剑叶微宽的木剑,一次一次地将小瀑布拦腰截断。别说是一个孩子,就是一个大人,若是挥上个数百次,胳膊也要酸麻无比。
“劈水,锻炼的不止是臂力,还有握剑的稳劲儿。想要完全将水斩断,就要保持手中的剑不被瀑布冲斜。”不远处,头发半白的宁重山拄着手杖,静静地看着稚童呼吸粗重的一下一下斩着水,一边看,一边说着其中的要领。
“明白了,爹。”站在瀑布前的稚童双手握着木剑,不理会迸溅到脸上的水珠,不肯偷懒,一下一下地用剑去截着水。
见到宁释如此用心,宁重山略显苍老的脸上明显露出了一个欣慰之极的慈祥笑容,溺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认真的修炼。
“重山,释儿!吃饭……”远处一个声音犹如黄莺一般清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还没等说完,宁重山便转过头去,急忙向远处走来的妇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站在瀑布前专心练剑的稚童听到娘亲的声音,急忙转过头来,欣喜地大声喊道:“娘……”
原本宁重山慈祥的脸,见到宁释转过头来,顿时换上了一副严厉的表情喝道:“专心点,练完再说!”
一脸欣喜的宁释受到父亲严厉的呵斥,顿时露出了个丧气的神色,小声说道:“知道了。”随即转过头去,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臂,继续劈起水来。
端木婉见到宁重山手忙脚乱地朝着自己比划,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走上前来,站在宁重山的身旁,与之并肩而立,白了宁重山一眼,看着儿子的背影说道:“你这个狠心的爹,孩子才多小,又不是不练,吃饭歇歇再练又怎么了?”
宁重山皱着眉说道:“慈母多败儿,小时候根基不打实了,将来经脉如何能承受得住天地元气的灌注。”
端木婉听着宁重山的长篇大论,似笑非笑地看着宁重山说道:“哦?是这样吗?可是我怎么记得,以前我练剑的时候,某人总是偷偷跑来找我散步。”
“咳咳,那不一样。再说,有吗?我怎么不记得。”尴尬地假意咳嗽一声,将头微微瞥向一边的宁重山强忍着笑意转过头去。
“哟,还敢不承认?”端木婉娇叱一声,抬起头来瞪着比她高一头的宁重山,却发现宁重山的头看向了别处。
将篮子放在地上,婉儿莲足一跺,轻哼一声就要走。
“哎!”宁重山连忙扯住端木婉的手腕,强将婉儿揽在了怀里,脸含微笑地站在原地,任端木婉怎么挣扎,宁重山就是一脸微笑地看着远处的儿子,不言不语。
端木婉挣扎了一阵,抬起头看着宁重山满是爱意和满足的表情,就不在挣扎了,静静地任凭宁重山将其揽在怀里,双手轻轻环在了宁重山的腰间。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幼小的儿子,一剑接着一剑地劈向水面,谁也没有说话。
“咳……咳咳……”突然宁重山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
端木婉赶紧一只手扶住宁重山,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