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庄主一个人情,又能让别人顶替自己当征西将军,从而不必再受这种煎熬。只是一看到周围的将士,他们怀着满腔的热情追随着自己,把性命交到自己的手上,若是用他们的生命去还庄主的人情,怎么对得起他们?
梁翊从来都没有这么为难过,在一旁的小金子暂时忘却了烦恼,兴奋地东张西望,跃跃欲试。他不止一次问梁翊:“梁大哥,你那天晚上是特意去陆家找我的吗?是不是真的是我打仗特别厉害?”
梁翊不忍将实情告诉他,每次都是敷衍过去。他问小金子:“听说你找到了妹妹,是不是特别开心?”
小金子兴奋地直点头,又有些黯然:“不过我从来都没想到她会变得那么骄纵,她竟然会帮着蔡赟做事。”
梁翊也是心口一痛,说道:“实不相瞒,那天去刺杀你的人,正是蔡赟派的,他应该是怕你和阿珍走得太过亲近,担心阿珍相信你的话,从而背叛他。你和阿珍的心结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开的,你多跟她说说话,说不定她就转变过来了。”
小金子闷声答应,失落地说:“听楚寒哥说,我俩是金家的双胞胎,我问了姐姐,姐姐说金家可是侯府呢,如果金家没有被人冤枉,依旧家门鼎盛,那我岂不是侯府公子了?唉,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还在江湖上漂泊了那么久,都没吃过几顿饱饭。如此想来,也是造化弄人,我心有不甘呐!”
梁翊听得很难受,他情不自禁地问道:“金子,你有没有想过,金家还有后人,你还有亲人?”
小金子伤感地说:“我跟妹妹相认的时候,她埋怨我扔下她不管,我百口莫辩。我曾经怨恨过我的家人,恨他们抛弃了我和妹妹,可如今我想明白了,或许不是他们丢下我不管,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做出这样的选择吧!如果金家还有后人,他认我和妹妹,我便要带着妹妹跟他生活在一起。”
小金子长大了,这让梁翊很欣慰。他想,或许这次胜利之后回到京城,就可以跟弟弟相认了。这段时间,他要好好跟小金子相处,让他渐渐接受自己还有亲人这个事实。说不定在找蔡赟报仇的时候,小金子还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梁翊领兵打仗已有了经验,三天就带着先锋部队赶到了虎口关。镇守虎口关的将士只剩下几百人,眼巴巴地等着梁翊的到来。梁翊登上山头眺望,不远处鲜红色的“复兴军”旗帜在迎风飘扬,那边的人仿佛知道了他的到来,旗帜摇得更加用力,好像在示威一样。梁翊有种被挑衅的感觉,对庄主的愧疚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从背上取下残月弓,从箭筒中取出一只白羽箭,瞄准,射击,那面旗帜便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了。
“好!”
众人喝起彩来,梁翊也感到了一丝快感。他不明白自己这一箭算是示威还是什么,只是痛快过后,是无尽的哀伤。
那只白羽箭很快便送到了赵佑元手中,他一手拿着那一截断旗,一手端详着白羽箭。他望向敌方营地,久久没有说话。他的谋士陈鹤忍不住问道:“殿下,您在想什么呢?”
赵佑元苦笑了一声:“那小子到了,这是给我送信来了。”
陈鹤蹙眉说道:“您好歹养了他十几年,待他如亲生兄弟,他怎会如此无情,非要亲自率兵来讨伐?”
赵佑元摘下白羽箭上的白布条,却对布条上的内容只字不提,只是淡淡地说:“我不怪他,想必他也有自己的难处。”
陈鹤不安地问道:“那您会对他手下留情吗?”
赵佑元说道:“对他仁慈,便是对我们残忍,你们都是追随我多年的义士,我怎么可能因为他区区一人而牺牲了你们?”
陈鹤心里一热,感激地说:“殿下这样说,我等战死沙场,也没什么遗憾了。”
赵佑元喝了一口茶,说道:“今晚再发动一次夜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