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喊着要结帐,纳兰燎火只好回前头去忙了。
“看得出来阿火是真的喜欢你呐。”温伯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话。
孙淼淼喝了口汤,咽下嘴里的食物,“阿伯,没有啦,他是我老板,我今天加班加得有点晚,他看我还没吃饭,才带我来这里。”
“我老啦,不过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眼里,心里都是爱意的时候,只有身在其中的人自己看不出来。
不过这种事不急,只要互相有爱意,有一天总是会发现的。
“嘿嘿。”孙淼淼傻笑。
“你不知道吧,我的生意有今天,都是阿火帮我做起来的,我刚出来摆摊的时候,因为地点偏僻,就算卖的时间再长,除了几个熟客,生意还是不好,一天赚不了几百块。其实阿火来的时候我本来已经打算把摊子收起来,准备去捡回收了,他来过以后,接着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生意愈来愈好,有人带着妻子小孩从花莲来,还有学生骑着机车从台中上来,后来更多,在地的大学生,高雄、台南都有人来买我的关东煮。
“我慢慢打听才知道,是阿火在什么脸的书本上面贴了我摊子的照片,很多人看到,就跑来交关我的生意,他自己却从来不说,只是经过就会停下来帮我招呼一下客人,要不就买一大堆东西说是去请朋友吃,这么好的孩子,如果是我自己的孙子该有多好。”温伯不胜欷吁。
孙淼淼听着,偏头看了一眼系上围裙在吆喝招呼客人的纳兰燎火。
这不像他会做的事,穿着围裙,袖子挽得高高的,杓子、长筷和剪刀轮流在他手上挥舞,努力的卖着热食,努力赚着十块钱、一百元,老旧便当盒里叮叮当当的铜板声不时的响着,积揽着老人家的希望。
看着他笔挺的背影,孙淼淼的心被撼动了。
其实,她是被他刚开始刻板的印象给骗了,加上他那痞样,让人觉得他就是那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公子,不知人间疾苦,拿燕窝嗽口的少爷,也许从今天开始,她会慢慢修正自己对纳兰燎火这个人的观感。
因为纳兰燎火的关系,摊子的热食很快卖光,看着温伯喜孜孜的准备收摊打烊,吃饱喝足的孙淼淼也上前去。
“这些我来吧。”她把一些需要清洗的生财家伙收到水桶里,准备提到角落的水龙头下清洗。
“千万不要,不能让小姐碰这些脏东西。”温伯紧张了,哪有让客人帮他清洗东西的道理。
“温伯您放心,我不会打坏东西的。”她竖起五根手指头,作势要发誓。
“我不是怕你弄坏东西,是……”
“温伯,”纳兰燎火一只胳臂环上温伯的肩膀,“四只手一定比您一双手快,就让她做嘛。”
“你这臭小子都不会体贴女孩子。”温伯摇头。
孙淼淼趁机把水捅提走了。
纳兰燎火咧了咧嘴,弯下腰把瓦斯筒用铁链链起来,搬进摊子的下方,三个人忙了快要半个小时才和推着摊子准备回家的温伯挥手道别。
“哎呀,这么晚了,你没有公车回家,我看只能搭我的便车了。”踩在月色下,纳兰燎火的声音很扼腕,表情很虚张声势,笑容很闪亮。
“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他乐得很。
“温伯告诉我你帮了他很多忙。”她看着两人时前时后的影子,什么时候他们的影子看起来开始协调了?
“我只是顺手,反正我常在脸书上晃。”他是真的不觉得有什么。
温伯家有一个将近四十岁,却因为小时候发烧过度,抢救回来智商却只剩下跟小孩一样的儿子,年迈的老妻半年前摔断腿,庞大的医药费和生活费几乎要压垮池。
偏偏温伯很有骨气,说他还不到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