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埋首,等她重新再抬起头时,公司的时钟指针已经往九字头上面爬了。
她霍然从圆椅子上跳起来,糟!都这么晚了,她肚子好饿啊!若吃完东西再回家会太晚,看来等一下得随便买点东西带在公车上吃了。
对了!还有这个——一直放在桌角的纸袋,里面装着她准备要还给纳兰燎火的西装。
那天迎新会回到家后,她才发现自己居然披着纳兰燎火的外套在公车站牌等车、上车,还顺着社区坡道走了一小段路,难怪社区警卫在看到她时那挤眉弄眼的表情叫人很不舒服,都怪她自己后知后觉啦!
第二天她马上把西装外套送去附近的洗衣店干洗,送洗回来,今天专程带来。
本来希望有机会再还给他,但碍于所有的同事都在,办公室里没有秘密,她可不想因为还衣服而制造什么蜚短流长出来。
偏偏这一整天纳兰燎火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整天看不见人影。
“我就知道除了你不会有别人。”
吹着口哨踏进办公室的纳兰燎火一看到正准备要离开的孙淼淼,喊了声宾果,心花就开了。
其实他开车经过,在楼下就看见楼上的灯还亮着,喜孜孜的停了车,心里有数,这么晚还没下班的人除了孙淼淼不会有别人。
以前劳伦斯无论怎么加班,他是完全没意见,换成孙淼淼,明知道这些艺术工作者一干起活来就是那副忘我的德行,他就是要上来罗唆一下,就算看她一眼也好。
“纳兰先生。”
“都下班了,现在的你不是我的员工,我不是老板,我们别再先生小姐的叫,你叫我燎火还是纳兰都可以。”他露出可以迷死人的笑容。
她不置可否。
“纳兰先生……你这么晚进办公室,有事?”身为负责人一整天不知到跑哪去,员工都下班了才出现,真的是奇葩。
她一开始就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不是吗?
看起来漫不正经、吊儿郎当、毫无责任感,也许是最近接触频繁了些,她竟然在难以言喻的感觉里发现他散漫的表面下,有着矛盾的、却能够被理解的行为。
说不通,却又觉得没什么不可以的,这到底是何种心态?她对自己也不是很明白。
“我路过,看见上面的灯还亮着,我猜一定是你还没回去。”打死不承认自己是专程上来的。
“我正准备要走。”
“是该下班了,身为员工的你都这么认真,我这老板总不能太逊,不过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不要那么认真?这样会显得我很无能。”
对了!就像这样,她周遭的男人有哪个敢在女人面前坦承自己无能,还叫员工不要太认真,就算用的是那种戏谑的口气也不会,可纳兰燎火会,而且毫不在意,他不是给人那种冰原到赤道距离的人,而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让人想贴近的男人。
“沃荷没有硬性规定员工要加班的惯例,可是你是准备要破纪录了,我算过,你上几天班,就加了几天的班,我这老板没有那么没人性好不好?”
他还在鸡猫子鬼叫,突然发现孙淼淼的眼睛转也不转的凝视着他,这下,他开始感到不自在、别扭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她静静收回刚刚让她看到目不转睛的眼神,戴着眼镜就这好处,只要敛下眸光就能藏着。“没事,这是上次借的西装,我送洗过了,还你,谢谢。”
“哦。”他接过纸袋。
“那我走了,明天见。”
“一起吧。”她要走了,他留在这里也没意思。
孙淼淼没说什么,关掉工作室的灯,关上门,老式楼房没有电梯,上下两层楼,他们走楼梯,一下子只听见楼梯间踢踢躂躂的脚步声。
街上,泰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