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气了,有这么华美的发饰,区区一个白玉梳篦给自家女儿带一下有什么不好的,还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她听到明娘子吃痛的小声抽泣,身后是儿子的哭声,手又抓实了些,这梳篦作为补偿也不过分吧。
没想到,玉娘子飞快地从她手上拿过那个梳篦,又把脸埋到父亲怀里闷声说道:“我不生大姐姐的气了。”
小小白玉梳篦不值什么钱,但是她可什么东西都不想留给那对母女,她平生未曾如此恨过人,但对于这一家白眼狼,只恨不得把她们身上的衣物扒下来,把吃下去的食物也从肠胃里抠出来。
她抬头委屈地看着自家父亲,“父亲,原来大姐姐不喜欢这个梳篦啊……”
花家大爷虽然情商低,但看了这么久,也看明白明娘子是偷了自家小娘子的梳篦,自家小娘子心善见姐姐喜欢就把另一只梳篦也送给她,明娘子不但不领情还怨上了自家小娘子。
他心里震怒,面上越发严肃。
自己为这一家子还清债务,又收留他们住在自家,不过是看在同二弟也算是同胞兄弟的情分上,真要计较起来,这一家子和自己也没多大关系,毕竟只是庶兄弟,又在父母过世之后早早分了家,若是自己女儿不高兴,也是可以随便赶出去的。
“我喜欢大姐姐,姐姐就像是我亲姐姐一样,”小娘子在自家父亲怀里小声嘀咕,“她要是喜欢这对梳篦,和我说,我再喜欢也会把它给姐姐的。”
听自家女儿被明娘子如此欺辱还为明娘子这样开脱,花家大爷又气又恨,最后注视着坐立不安的花家二爷,眼里只剩下冰霜。
二叔被他这样一盯,知道自家不能继续留在这家打秋风了,为了留点颜面,主动告辞道,“叨扰大哥这么久,我们也该回家了”他招呼着二婶,以及自己两个儿女向花家大爷告辞。
宝哥儿被二婶从地上拉起来时,还疑惑地问了句,“不吃完早食,再走吗?”
明娘子目光像是淬了毒的小刀,一刀一刀地往玉娘子身上插,她很敷衍地对花大爷告了声辞,转头就难以忍耐地想冲出大厅,若不是被二婶拉住了,还不知会丢出什么样的脸。
大爷都懒得站起身,只顾着安慰自家的小娘子,他随意说了声,“既然如此,我就不拦着二弟。”
他感觉自己衣袖被扯了扯,怀中小娘子怯怯乏乏地小声道:“二叔不留下来吗?我还想和大姐姐和弟弟多相处一阵儿。”
她无声地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暗沉的眸子漆黑无光,恍若从地狱爬上来噬人的恶鬼,可不能让这一家离开自己的视线,要不然就不好玩了,这次得替前世天真的自己好好报答这一家,定是要让他们一家妻离子散,万劫不复。
只是她始终把脸埋在父亲怀里,自是没人见到她面上的表情。
“你若是喜欢以后再请他们过来,”花大爷拍着玉娘的后背,语气温和。
那一家人耳朵尖地听到这句,图生出点希望。
二婶道:“你大姐姐也是甚为牵挂玉娘的,时常向我询问起小娘子,要是两家能归于好,小娘子就能天天见着你大姐姐了。”
玉娘子哪会接招,柔柔弱弱地说,“可是……大姐姐许久未曾回自己家了,也该想家了,我纵使再喜欢大姐姐也不能强留下她。”
“我总是眷恋母亲,”她假兮兮地落了几滴泪,“姐姐也该是个恋家的吧?哪里都不如自家好。”
恋家?
笑话,那家怎么会恋家?
眷恋那个屋外大雨倾盆,屋内小雨叮咛的破瓦屋?
那一家子住习惯这里的舒服屋子,怕是都快想不起来回那个屋子的路了。
“大姐姐更想要陪着你……”
看着二婶也是要拿出帕子装作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