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庭院,穿着锦衣华服的几个婆子带着一个身着破旧衣裳的女子飞快在走廊上行走。
细细一看,这婆子们恰好围成个牢笼,将中间的女子困在其中,这女子便是在公主府做花奴的花玉娘。
玉娘显然觉察到了不对,张口问道:“这是带我上哪儿去?”
其中一个婆子耷拉着眼皮,嘴巴像是张开了,又像是没有张开,声音也是阴阳怪气,“公主有请,我们只是领着你去,其他什么也不知道。”
这声音不像个婆子,倒像是个太监。
就像当年那个带着人抄了她一家的阉人。
玉娘自知自己百般询问也是得不到答案,索性闭嘴,静待接下来的事情。
走着走着,便能看见那一株硕大花瓣的牡丹,这曾是她引以为豪的一株,无奈自己身为奴仆,连生命都是主人的,更别提这花了,说是这株牡丹被公主看重,便移栽到了前院来,倒是给她以方向。
怎么会带自己到前院来?
自己不过一介花奴,又是戴罪之身,哪能上得这大雅之堂?
还没等她想出因果,这几个婆子已经把她领进大堂。
“跪下。”
堂上有人喝道。
花玉娘被婆子强按着这压下头。
一个威严的声音道:“抬起头来,看看这盆花,是不是为你所植?”
她只敢微微抬起头,往上边看了看,“是。”
那是一盆有着优美叶条的小株植物,这是一个丫鬟端过来叫她培植的,说是公主命她养出花朵来,等到前几天开出了花,是纯白铃铛状的花朵,又被那丫鬟拿走了。
不知道这是为了何事,但是她隐隐察觉到些什么,张口想要解释,“但是奴婢虽是种了这株植物,但植物……”
一旁尖锐的女声打断了她的话语,“住口,事已至此,你还想抵赖不成!一介奴婢竟敢种下此毒花来毒害哥哥,罪该致死!”
花玉娘抬起起头,脸上一条硕大的伤疤割破她的皮肤,原本姣好的面容因着这伤疤倒显出些狰狞来,她不敢置信地望着那边说话的女人——曾经救她于死地的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微微抬起下巴,眼神净是不屑地看着她,她却从中看出深刻的恨意,艳红的薄唇轻吐数句,“你种下此奇花,小小花瓣蕴含奇毒,哥哥险些因此致命,若是你还忠心于我,就该以死赔罪,告慰上天。”
在花玉娘的眼中,长公主就像是一尊大佛压在自己心上,嘴上念着:你还不认罪!你还不认罪……
我怎么能不认罪?
我只能认罪。
这是救过自己性命的恩人,就算叫自己现在就自杀,自己又能如何反抗?
玉娘唇齿抖动,半晌后,她就像是失去全身力气那般瘫软在地,低声道,“此事全都是奴婢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
门前便随即有两个侍卫把她带走。
被押送进牢房里,这周围的牢房皆是空空荡荡,她问道:“这怎么全都是空的?”
那两个狱卒对视一眼,一人怪笑一声道:“这里关的都是死刑犯,早就去了地狱,你也不要怕孤独,过不上多久你也会像他们一样。”
他们伸手一推,花玉娘被推进牢房里,仍是没有回过神来。
她几步抓住栅栏,想要说些什么,又颓唐地松开手,看着那两人离开。今天这件事摆明是嫁祸自己,但是偏生因为那人是四年前从牢狱之灾中救下自己的长公主殿下,即使她叫自己去死,自己也不得不为。
只是长公主话中却是隐隐透露出阴谋的气息。
若是长公主称呼为哥哥,大抵便是几位皇子中的一个,难道她是牵扯进了夺嫡的争端之中?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