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廪府库储备不足,的确是个不可忽视的事实。”
潘之所没有再继续下去,而是缓缓坐了回去,随后却给右侧的武青忠递了个眼色。
武青忠默契的点了点头,随后接过话题:“潘大人所言甚是,所谓胜不骄败不馁,危难不失节义,显达莫忘持重!”
“呃……”
短短几个字,就直接噎得在场众人神色一滞,纷纷尴尬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武青忠意思其实跟直接,在国家危难时,一个个尽失节义,如今朝廷强盛了,一个个却得意忘形起来!
如此不痛不痒的打脸,换成以往他们早就群起而攻了,然而如今朝野上下,早已经不是他们的天下,所以在气势上不免缄默了几分。
“关于朝廷府库拮据一事,下官倒是有个议策,不知蒋老可否愿听?”武青忠在承接话题之后,顺利地转移了话题。
“呵呵,但凡是有利于朝廷之议策,老夫岂有不采纳之理?武大人,不妨说来听听!”
武青忠躬身离席,随即递上一份札子。
蒋芾缓缓打开一览,突然微眯的双目陡然瞪了起来,紧接着用惊诧的眼神直视武青忠:“武大人,这就是你的议策!?”
“正是,有何不妥?”
武青忠对上蒋芾犀利的眼睛,丝毫没有退让。
“如此行事,你可知会是什么后果?”蒋芾说着愤而起身,将札子重重地排在桌子上,“真是荒谬之论,武青忠你这是要动我大宋根基!”
武青忠沉着以对,认真回应:“是否谬论,蒋老久经宦海,应当比下官看得清楚。下官这三项策议乃是循序渐进,并无贪功冒进之意,又何来动摇朝廷根基一说?”
“哼!无知后生,不知所畏!”
蒋芾没有过多解释,武青忠也没有当众解释什么,因此在场所有人都感到莫名其妙。
谁也不知道武青忠的札子里究竟写了什么,让这个当朝的首辅竟然盛怒不已。
由于不清楚事情始末,众人也不好出言搭话,因此一时之间整个政事堂,所有人都选择性的沉默了。
而就在这时,堂外传来禀告之声:“诸位大人,刘司公前来传旨。”
“有请留司公!”蒋芾急忙吩咐下去,随后面向众位大臣,“各位同僚,先随老夫一同接旨!”
说话间,一名中年太监缓步走了进来,正是司礼监掌督刘武岳,由于刘武岳在宦官中的地位,因此被多数人尊称为刘司公。
即便刘武岳有从龙之功,更是提督掌督理皇城内一应事务,但刘武岳却没有倨傲到直入政事堂。
因为这是大宋开国以来,给后宫以及宦官所立下的规矩。
也正因为如此,纵观宋朝三百年,几乎很少有宦官祸国殃民的事情。
刘武岳来到堂内,微微欠身轻声道:“打扰各位议事,还请见谅。”
“司公言重了,不知陛下有何旨意?”蒋芾几步到了近前,拱手直接步入正题。
“确有旨意,诸位请接旨。”
话音刚落,整个政事堂中除了蒋芾,其余众人纷纷跪下了一片。
刘武岳从身旁宦官所托玉盘中,恭敬地请过圣旨,然后展开诵读:“赫赫天朝国威,岂在于百里之城千里之郭?因此朕决议,辽所纳三十六城疆域,尽赠予吐蕃赤穹所部……后续事宜,则交由枢密院总揽!”
听着这份旨意,在场众人都是面面相觑。
他们既为旨意的决议内容颇为震惊,也为当今陛下的行文感到无语。
自从叶宇登基以来,只要是亲自颁布的旨意,行文都是这么的直接了当,丝毫没有多余的修饰词藻。
这种近乎白话的行文,曾经让不少大臣私下颇有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