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若不是潘兄在垂拱殿上的一席话,不会有第二年的恩科取士,也就不会有叶某如今的仕途,所以叶某信得过潘兄!”
叶宇的这番感慨,使得潘之所连连摆手道:“这可不是潘某的功劳,乃是陛下圣明以及叶兄博学,叶兄就不必再提此事了……”
“对了,叶兄,你看看这个!”潘之所随即从衣袖里取出几张钱钞,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叶宇的面前。
叶宇一瞧这面值不小的会子便钱,却颇有兴致地反问道:“潘兄这是……”
“叶兄莫要误会,这是马大人向潘某行贿的一万两钱钞,该如何定夺全凭叶兄决断!”潘之所唯恐叶宇心生误解,于是便急忙予以解释道。
“就是那个福州推官马明?叶某记得,他身为本州学官,此次秋闱他是其中同考之一,怎么,这个人有问题?”
“私下妄论同僚并非君子所为,然而既然叶兄询问这秋闱科考之事,那这位马大人就不得不提了。此人与知府大人关系密切,所以……”
“所以你觉得这马明贿赂你,是知府史正治的意思?”叶宇见潘之所说到最后意犹未尽,于是就顺着这话接了下去。
“不错,马大人曾说自己不过是个传信的说客,我想着秋闱科考定有猫腻!”
“呵呵,看来官场真是一块磨刀石,叶某本以为自己被磨得面目全非,没想到潘兄这几年也褪去了往昔的青疏……”
叶宇的这句话,换来了潘之所的微微一叹,毫无掩饰道:“都道宦海沉浮,你我乃是小舟之上的船客,面对四周水浪滔天的大海,想不沾染水渍都难啊,唯有独善其身,方能兼济天下……”
“看来潘兄真的深有感触,愚弟深感欣慰!”能看到当年书生之气且有些青涩的潘之所,如今有了这番见解,叶宇心中可谓是十分的欣慰。
“虽说潘某有意帮衬叶兄,但刚从温州调任过来不久,对于福州的秋闱州试也是一知半解,所以……”
“无妨,就算潘兄对秋闱之事知之甚详,这考期临近也已经是无济于事。不过这场秋闱大比,叶某既然身为主考,就力求考试尽量公平,届时还望潘兄多多协助才是!”
“定不负所望,任其差遣!”
随即叶宇在潘之所的住处吃了些许酒食,二人开怀畅饮倒也是十分投机,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也莫过于此。
直到二更时分,叶宇这才离开潘家回到行辕住所。
不过刚回到行辕,北堂墨就面色古怪的前来禀报,声称知府史正治送来了一名女子,还听说是福州城里沁香楼的清倌儿。
“北堂,我不是说了么,这各级官员送礼一概免收……”
叶宇随即又侧目看了一眼身后的曹雪莹与胡媚儿,干咳了一声道:“尤其是女子,还是退回去吧。”
“是,属下这就将厢房等候的女子打发走!”
闻听此言,叶宇眉头轻挑了一下,稍作犹豫之后便开口道:“慢着!你是说这女子已经在厢房等候了?”
“正是,而且已经沐浴更衣……”
“呃,那就不必麻烦了,留下吧!”叶宇摸了摸无须的下巴,眼中露出了一丝笑意。
但是这个决定,却换来胡媚儿的一阵白眼,等北堂墨离开之后,便颇有醋意道:“这福州知府真是混账,送钱也就算了还送女人,真是该死!”
“胡姐姐此言差矣,所谓送其所要投其所好,你的叶郎若不是风流好色之人,这知府大人的礼物又岂能如愿?”
曹雪莹的这番话,无疑是火上浇油,但胡媚儿却并不在意,而是瞥了曹雪莹一眼:“男人若是不好色,我还真怀疑是不是那儿有问题呢……”
“哪儿?”叶宇低头瞅了一眼胡媚儿,随即轻声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