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五十多岁的年纪,身材瘦弱,三绺胡须,形容憔悴,眼窝深陷,可二目如电,非常威严。
陆崖一见此人正是张世杰,十年不见他变化不大,只是须发变得花白,比之前更加瘦弱些。陆崖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他想叫声张伯伯,可是话到嘴边却一下说不出口,十年未见,有太多的感触叫他千头万绪,不知说什么才好。
尹兰则跑到张世杰身边,高兴地说道:“爹。”
张世杰一见尹兰平安回来自是高兴,可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表达,把尹兰拉在一旁,佯怒道:“你这丫头,跑到哪里去了?叫为父担心,还不规矩些。”虽然口气严厉,却也满是关爱之情。
尹兰知道张世杰担心她,只是嘻嘻地笑着。
杨钦虎跪倒在地,先向龙椅磕了个头,接着又对张世杰说道:“杨钦虎奉令毁掉轩辕庄,已然完成任务,特来交令。”
陆崖见他跪倒在地,尹兰又在张世杰身侧,周围全是陌生的面孔。十年之来他只与师父、师兄以及大黄交往,此等威严场面他从未见过,虽然有些熟悉的面孔,可都是十年之前的旧人,那些人有的已经年过古稀,有的陆崖也想不起来是谁,更没有陆秀夫在场,仿佛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目光都看着自己,陆崖只觉得无边的孤独不知道自己是站着好,还是也学杨钦虎跪着好。
张世杰也看了眼陆崖,隐约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转头对杨钦虎说道:“起来吧,那苏州方面怎么样?”
杨钦虎道:“已经吸引大部分元兵赶回苏州了,末将亲自去轩辕庄炸了密道,如今已经派人通知苏州的弟兄撤离了。”
张世杰说了声:“做的好。”
杨钦虎接着道:“末将在密道发现了尹姑娘和这位壮士,请太傅定夺。”
张世杰看了看陆崖,问道:“这位小兄弟是……”
尹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张世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惊呼:“哦?!”快步走到陆崖面前,一把拉住陆崖的手,上下左右把陆崖看了个遍,陆崖被看得浑身不自在。
接着张世杰大笑道:“像啊,太像了,崖儿,真没想到你还活着,你可还记得老夫啊?十年不见你怎么熬过来的?那夜之后你去了哪里?我和陆丞相派了好多人去找你,都没找到啊,都以为你不在人世了,真想不到今日还有再见的一天……你今年多大了?”
张世杰知道陆崖没死竟然兴奋得有些失态了,当年他和陆秀夫为救赵昺亏欠这个孩子的太多了,一直以来是他心中的一个死结,如今见到他仍在人间如何能不激动,因此一下子问了许多问题,叫陆崖也不知道先回答哪个好。
尹兰也很久没见张世杰如此开心,便对陆崖说道:“真是故人相见啊,还不叩拜我义父?”
陆崖如梦初醒,躬身施礼:“张伯伯,晚辈也很想念张伯伯。”
张世杰连忙扶住:“不必多礼,不必多礼,好孩子,你懂事多了,我最后一次见你时,你还是个小娃娃呢。当年崖山一别……”说到这眼泪居然在眼眶中打转。
陆崖也受到影响,虽然与张世杰谈不上有感情,可十年之后见到故人,多少有亲切之感,也忍不住落下泪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想到过往种种,叫他怎能不心酸?
“张伯伯,我爹……他还在吗?”
张世杰用衣袖搌了搌眼泪道:“在,你爹还在啊。不过他不在岛上,等过些时候我便安排你们一家团聚。”
陆崖心中凄楚,眼泪又流了下来,心中暗想,娘死了,恐怕再也不能一家团聚了。
张世杰只道他是太过激动,也不在意:“崖儿啊,等下你我秉烛夜谈,把你这些年的遭遇都讲给张伯伯。”
陆崖点头称是,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