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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三安便把离别经过叙述了一遍。

    原来,三人林中一战,谢三安身中数刀,陈一华背着他,由付二探断后拼命杀出重围。三人慌不择路,迷失了方向,越走离盘龙岭越远,直逃到了绍兴府管辖地界,可那时追兵却仍在穷追不舍,渐渐地追到了绍兴的入海口,这三人自幼在水乡长大,水性极好,便跳海逃生,又在海中漂了半日,碰巧遇到一艘北上大船,三人方才得救。

    只是谢三安受伤甚重,等到了船上已经不省人事了。陈一华与付二探也没什么主意,游回江南恐怕是不行了,可茫茫海上又无处安身,只好随着大船北上去大都。一路上谢三安的伤势也不见好转,二位师兄也不懂得照顾人,愈发严重了。

    三人到大都时,身无分文,反正渴了河沟里喝口水,饿了就到街上抢吃的,三个人又都是衣衫褴褛,旁人只道是疯乞丐,官兵也就不闻不问,沿街的店铺远远见到他们,都赶紧关门闭户,小商小贩更是闻风而逃,跑的慢的便得拿吃的出来,否则便要挨打,三个人就这样把好端端的京都重地搅了个天翻地覆。

    陈一华又找了间医馆,将大夫抓来与谢三安看病,也没钱付诊金,大夫不从便是一顿拳脚,那大夫见他人高马大,又傻里傻气,不敢惹,只好不情愿地看诊。

    如此一来,谢三安倒真的慢慢伤愈。

    等到他好的差不多了,几人商议既然张弘范在大都,何不去刺杀了他,付二探轻身功夫最好,因此他先去探路。哪知潜入了张府,却见全府上下穿白戴孝,付二探抓了打更的询问才知,张弘范因在崖山被人打了,因而受了内伤,已经因伤重而死。

    付二探回来后与师兄弟商量,既然张弘范已死,他们就不需要留在京城,觉得此事应尽快通知师父,于是便启程赶回盘龙岭。

    这一路上,路边的饭馆可又倒了大霉了,被他们抢吃抢喝不说,还要无端地挨揍。谢三安虽然伤势见好,可就是不愿意走路,陈一华无奈只好一路背他回来。这便是以往的经过。

    辛不平听完点点头,见三人衣服已然磨烂,蓬头垢面,确实吃了不少苦。心想自己失察,连累了三个徒弟,本想堵截张弘范,怎知他早料到我会找他寻仇,便道:“知道了,你们等下去洗个澡,厨房里还有些剩饭……”说着看看陆崖,又对三人道:“这个小子是你们的师弟,叫陆崖。以后你们要多多亲近。”

    陆崖躬身施礼,那三人都直愣愣地看着他,付二探道:“师弟,师弟,师父的徒弟。”

    辛不平怕他说个没完,制止道:“住口,还不快去洗澡换衣服。”

    如此,陆崖师徒五人在盘龙岭住下,这一住便是十年。称作千里黄云的小黄马自然真的长成了大黄,而陆崖也从一个孩童长成了英武少年,辛不平将毕生所学尽数传授,陆崖的本领突飞猛进,弓马刀剑,无一不精,特别是辛不平的金鞭,陆崖得其独传,还练了一手好箭法。

    不仅如此,辛不平还将兵书战法着重教给陆崖,希望他将来能成为文武全才的人物。

    陆崖十年也不曾下山一步,他不知道自己习武为了什么,目前还只是每天重复无聊的事情。他有时还是很思念幼年的时光,身边有爹爹、娘,还有很多长辈,可如今每日与他相伴的只有一个师父和三个师兄。偶尔会想到向南,想起她在路上拉起的马头琴时的情景,只是向南的样子已经渐渐模糊,模糊到已经想不起来她是什么样子了。陆崖心情也慢慢地平复了,早已经不去想崖山海战,也早已经不去想父亲杀母时的悲痛。记忆是很奇怪的东西,有时它叫你记得住很多事,可偏偏它却叫你遗忘得更多。

    辛不平自听到张弘范死去的消息,整日闷闷不乐,似乎生活失去了目标,他唯一的希望便是把陆崖教好,可他自己也不知道教好了陆崖又能怎样呢?报效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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