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身影消失了许久,程华才终于冲破了洛淼的禁制,恢复了自由。
但她不打算去追了,先不说她此时有伤在身,能不能追得上他们。就算是追上了他们,他也根本不是洛淼的对手。
程华完全肯定,自己就算毫发无伤,也绝不会是洛淼的对手。
那个惊才绝艳的年轻人,实在是可叹可怖。
李亨在武学一道上虽是外行,却也瞧出了洛淼与程华的强弱之别,便也没有令她去追,而是关切地道:“阿华,伤势要紧吗?我立刻给你叫御医!”
“不必了!”程华阻止了他,“民女一介草民,若是惊动御医,怕不好善后。我的伤势没什么大碍,用些金疮药,修养几日就好了。”
“那好,”李亨点了点头,接着便叫道:“来人啊!”等宦官们奔进门来,他便对他们喝道:“去!去拿最好的金疮药给阿华!”
“是!”宦官们应了一声,便准备带着程华去取药。但程华先是来到哥舒翰近前,探指在他身上连点几次,解了他的禁制,才跟着宦官们走了出去。
手脚恢复了自由,哥舒翰立刻便从地上跳了起来。因为他过于急切,还险些摔倒。
这一下,本就有些羞惭的他,更是无地自容了。年过五旬的老将在此之前,已近三十年没有当众出过这么大的丑了。
他再也不想停留片刻,立即冲着李亨拱了拱手道:“殿下,老朽今日有些疲惫,就先告退了!”
李亨才刚点了个头,他便拔腿就走,连话都没容李亨再讲一句。
等他走得远了,李亨便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老家伙,脸皮还真薄!”
笑过之后,他的神情又渐渐凝重了起来。他将目光转向李泌,沉声道:“先生,今日出现在这里的三个人,一个都不能留,先生可有妙计?”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李泌的神情竟似不甚在意。只见他微微一笑,从容地开口道:“殿下所言有理,留下此三人,对我们并没有任何好处,不过嘛,他们的威胁也没那么大,所以即便想除掉他们,也不用那么急。”
对李泌这样的回答,李亨显然觉得莫名其妙。他紧走几步来到李泌近前,正色道:“先生,他们如今可是掌握了能要我性命的秘密啊!”
“那证据呢?”李泌微笑着应道。
李亨顿时愣住了。
李泌见状便接过了话头,从容不迫地道:“唯一的证据是那块血玉,可当年我们制服宁国郡主后,已经将那血玉销毁了,所以就算他们知道秘密又如何?要知道,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人能证明贵嫔娘娘与那人的关系!”
听着李泌的解释,李亨开始缓缓地点起了头,但等他说完,李亨思考了片刻后,还是皱起了双眉:“可是,若是阿宁与李静忠一派联合,有了阿宁的信息作证,李静忠等人说不定能找到其它的证据啊!”
“没错,这也是当年我们担心的问题。”李泌肯定了李亨的判断,又继续说道,“当年的情形时,我们起初以为血玉落到了李静忠的手里,所以才忌惮他们。但后来我们从宁国郡主手中搜到了血玉,却又担心她与李静忠一派联合,这才将她囚禁。”
“是啊,现如今虽然血玉已毁,但他们又有了联合的可能,所以我才急着请先生想主意除掉他们啊!”李亨的神情愈发急切了。
“他们的确有了联合的可能,但如今的情况,已于三年前大不相同了。”李泌沉声道。
觉察到李泌语气的变化,李亨的神色也微微一动,疑惑道:“哦?有何不同?”
“下官昨日收到了一封信,殿下您请过目。”说着,李泌伸手入怀,掏出一封拆封未久、墨迹仍新的书信。
瞧见信封上的姓名,李亨就是一愣,扭头疑惑地瞧向李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