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会子这样出去,被人还说你哥哥嫂嫂欺侮了你呢。”怀蕊虽然平时都是大人模样,到底也是孩子,听了这话倒是笑了。正在此时,侍书也进来,道,“奶奶和三小姐叫我还找,说是要喝茶呢一转眼都到这儿了。”说着就递上去小小一个食盒儿,“小姐要吃的云华酥太费功夫,今儿说什么也是赶不及了,这一碟子是菱粉糕,也是口味清甜不腻的,小姐要不要先尝一尝?”怀蕊便笑道,“多谢侍书姐姐了,我先前只是说着玩儿的,这菱粉糕我也喜欢呢。”说着就提着食盒儿准备走。青罗忙道,“你看你出来也不带个人,这会子天都黑了,你一个人提着灯又拿着这个,摔着了怎么好?”便对侍书道,“去门房拿一盏灯,好生送三小姐回去。”怀蕊露出感激的一笑,也就跟着侍书走了。
青罗目送着侍书与怀蕊出去,一转脸却见怀慕正定定地望着她,脸上一红,道,“你瞅着我做什么。”怀慕也不说话,转身给她也倒了一杯茶,又打量了几眼,才道,“我是在想,你有什么能耐,竟然连这么倔强孤傲的三妹也被你降服的服服帖帖的。”青罗接过茶,笑道,“哪里有什么能耐,不过是将心比心,真心相待就是了。”怀慕皱眉道,“这真心相待倒是说得通,这将心比心可怎么说?”青罗便笑笑,只道,“这话前日不也说过么,家里亲戚中,也有像三妹这样的,往日表姐妹们聊天,自然也是知道。三妹在这府里,实在也是不易,我满心里想疼她,难得她也肯和我亲近。”又抬头恳切地望着怀慕,“三妹和你,虽不说同母,说起来到底也都是母妃养着,我们和她亲近些也无妨。何况,如果她的母亲真的是和你的母亲有些相像,她也是个可怜人,我们不疼惜一点,谁还在意她呢。”
青罗一番话说得恳切,倒叫怀慕有些动容,“你说的是,往日我也忽略了她,既然你和她投缘,都依你就是。”想了想又道,“原本想着我住在垂玉小筑,不会扰了你。只是今日童嬷嬷说得话,你也听见了,这些日子只怕——”说着也不往下说,只瞧着青罗。青罗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也是无法,只好道,“既然垂玉小筑也收拾停当,也不防就那么搁着,你有时歇个中觉什么的也便宜些,晚间,要不还是挪到后头来。”一番话还未说完,脸已经红透了。怀慕也不知如何说,半晌才道,“现下还早,只是折腾一日想必你也累了,要不就歇下吧。”青罗几不可见地点点头,只低着头跟着他往后头走。
布置屋子的事情是童嬷嬷领着一应人收拾的,因为摸不熟新奶奶的脾性趣味,又处处留心问了侍书翠墨,才收拾停当。如今看过去,倒是颇合心意,一应物件都以古拙大气为美,偶然点缀一两件光彩夺目的,更显得高贵不俗。案上搁着一个青玉莲花座,里头满满盛着清水,养着的却不是荷花,而是用门前溪流里的各色水草做底,趁着中间飘飘荡荡无数朵合欢花瓣。那合欢花本就是最轻盈的,如今颇有新意地开在水里,荡漾着清新的浅香,微微流动着梦一样的颜色。怀慕瞧见这个,走过去仔细品玩一会,“这个断不是她们的心思,是你自己做的吧?”青罗应道,“我总觉得屋子里头若没有花草香便有些闷气,你若是不喜欢,我不搁着也就是了。”怀慕笑道,“偏你这样谨慎。我若是不喜欢,如何这满院子里头都是合欢花树。”青罗用手指拨弄着水中的那些浮浮沉沉的花朵,喃喃念道,“雨晴夜合玲珑日,万枝香袅红丝拂。闲梦忆金堂,满庭萱草长。绣帘垂簏簌,眉黛远山绿。春水渡溪桥,凭栏魂欲消。”转头向怀慕微微一笑,“我以为你这样性子,应当喜欢松柏竹木之类,没想到你竟然喜欢这个。”怀慕笑道,“一般女子,见合欢树想到的总是两两相对,合欢无忧,你想的这个意头却是不好,白惹了伤心。”青罗见他虽笑着,眉目间已有几分愁绪,忙问道,“那你喜欢合欢又是为着哪一句?”怀慕静静望着青罗,慢慢道,“夜合枝头别有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