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澄望眼睛眯了起来,一点儿也不见意外的神色,只是拱了拱手道:“江道友,一别十余年,风采如旧。”
那江道友直视他道:“你也一定不见变化。容貌也是,修为也是。”
王澄望道:“自然不及道友今非昔比。当年意气风发少年郎,妻贤子孝。如今剩下独自一人,倒也潇洒。”
彩嘉在旁边莫名其妙,她知道两人在互相讽刺,却不知他们为什么要互相讽刺,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对面的江道友,依稀觉得在哪里见过,突然灵光一闪,道:“啊,是你?”
王澄望也十分意外,道:“贤妹见过他么?他的恩怨就早了,那时你恐怕还不认识崇贤弟。”
彩嘉若有所思道:“我不知道他和你们有什么恩怨,不过他这个人我见过。你说他姓江?他不应该姓水么?”
王澄望道:“他一直姓江。你认错了吧?”
彩嘉道:“不,不,不会错。他就是人榜第一的水公子啊。”
王澄望目光一缩,那江道友也略感意外,道:“没想到我行事一向低调,倒有人知道我。”
王澄望这才恍然,道:“真令人意外啊,江道友。我们都以为你即使没死,也必然藏在哪个不见天日的老鼠洞里舔伤口,没想到你居然改头换面,大摇大摆招摇过市,还有了不小的名声。这是大隐隐于市么?好手段。可惜我们知道的太晚了,若早知道,天一榜榜首早就换人来坐了。”
江道友道:“是啊,太晚了。让你们几个杂碎又逍遥了这么多年。”
王澄望哈哈笑道:“所以我们今日相见,双方都相见恨晚?真是有趣。虽然知道问了白问,我还要问你一句——这么多年,你后悔了么?愿意答应当初的条件了么?”
江道友道:“我后悔后悔当初问什么瞎了眼睛,上了你们这些奸贼和叛徒的恶当。”
王澄望冷笑道:“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贤妹,咱们动手贤妹?”
他一回头,就见彩嘉不知何时,已经坠后了好几步,还在往后退去,喝道:“你干什么?”
彩嘉期期艾艾道:“真要动手么?他挺厉害的。”
王澄望见她临阵退缩,不由大怒,表面上却笑道:“他当然有点手段,然而却只有一个人。我们人多,怕什么?”
彩嘉道:“不是他真的很厉害。当时他还在假丹,就抵得上一个金丹。我当然已经结丹,都没有把握。现在他已经结丹了”
王澄望气恼无比,暗道:这娘们儿平时看来强凶霸道,其实欺软怕硬,色厉内荏。见到个稍微强一点儿的,就成了怂包。亏了我们还有筹谋,不然就毁在她手里了。
但此时显然不是翻脸的时候,他忍住火气,道:“既然如此,你先退下,我来对付他。”
彩嘉的脸色这才好了些,也不客气,又退了两步,才道:“要不你也等等吧?等崇哥来了,就不怕他了。”
王澄望差点被她气个倒仰,道:“我怕他什么?崇贤弟来时,我已经将他手到擒来了。”说着手中金色一闪,万道金光从掌握中照射。
那江道友也缓缓道:“其实,我的意见和这个女子一样——我要等他来了才动手。”
王澄望大喝道:“用不着——你给我死来!”一句话说完,手中金光散开,金光中出现了一座七层宝塔,塔中通体鎏金,金光灿烂耀眼。更为惊人的是,每一层塔上,都镶嵌有五光十色的宝石,每一层的宝石都有不同,但都珠光宝气,耀眼生花。这宝塔就算不是修仙宝器,放在俗世,也是价值连城的珍玩。
彩嘉眼前一亮,道:“七宝浮屠?”
那江道友也皱眉道:“舒庸国的皇室都是蠢驴么?镇压国运的法宝,竟然落在你这外姓人手里?还是你偷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