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却知道自己找对了——心中莫名的兴奋和翻滚的气血,已经告诉了他,这就是他一向要找的东西。
从这个角度,他只能看见石碑的背面,是一整块黑黢黢的石头,光滑的如镜子一般,一个字都没有写。
看来真正的玄机,在天机碑的正面。
江鼎怀着激动的心情,快步赶来,来到天机碑的前方,先行了一礼,再抬起头,一眼就看清楚了碑上所有字。
矮小的天机碑上,只有两个大字“天机”,颜色银白,字体肆意纵横,酣畅淋漓,充满了整个碑身。
旁边的一行小字,是“甄云川,辛亥年六月八日”。
除此之外,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江鼎静静的立在碑前,一面欣赏着祖师的手书,一面也心中疑惑:这就完了?
别说内容如此模糊,没有碑文留志,连落款也不清不楚——只有辛亥纪年,谁知道是哪个辛亥年?
江鼎摇头之余,紧接着想道:“是了,这是祖师遗下的重宝,岂有简单能够看透的?或许玄机不在表面,还在里面。”想着,他走近几步,将手放在石碑上。
好凉。
石碑的手感,就像寒冰,光滑细腻,却冷入骨髓。江鼎手轻轻一动,几乎就要抬起,然而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越过天机碑,看到了前方。
前方的竹林中,有一座小小的竹屋,修建的精巧雅致,房前有篱笆,屋后有流水,院落中还有一丛一丛的花圃和藤架。
江鼎眨了眨眼,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然而定睛看时,小屋依旧在那里,离着他不过百步之遥。石碑前甚至有一条小路,正通向竹屋前面。
怎么可能?
如果是其他方向,还可能是他之前没注意到,可是那是他来的方向!他一路走来,看到的都是木仓一样的青竹,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小屋了?
江鼎松开石碑,退后几步,再抬眼看去,竹林还是竹林,小屋c篱笆c流水,都消失不见。
果然如此!
江鼎心中有数,所谓的玄机就在这里了。他再次来到天机碑前,放上手,这一次,太玄经的心法运转开来。
竹屋更加清晰了,那条通向石碑的小路一直铺设到他脚下,分明摆出了邀请的姿势。
在运转太玄经之后,江鼎也瞧瞧用镜诀窥探竹屋的根脚,结果如他所料,完全看不透,天机祖师的布置不是他现在能够窥知万一的。
那么,总要去拜访一下吧。自己进来,不就是为了这一刻么?
放开石碑,江鼎这一次不退反进,太玄经的心法一直运转着,周围的寒意化作一道道灵气细流流入四肢百骸,流入经脉之中。这一次,竹屋没有消失,他踏上了青石板小路,拜访那件竹林中的屋宇。
来到小屋前,江鼎站在篱笆外,看着院中的一切。
院中景色很好,虽然只是方寸之地,却别有天地。花圃中的鲜花,正在绽放,并不是江鼎想象中和竹林相配的淡素小花,而是大朵大朵的繁花,有紫有红,大多是芍药c牡丹之类,有海碗大小,繁荣而炽烈,具有强烈的冲击力。藤架上各种蘅芜杜若缠绕着,垂下碎须凤尾。在藤架中,还别着一把长木仓。
那木仓随着只露出一般木仓身,却看来笔直坚韧,让江鼎想起了甄元诚手中那无坚不摧的大木仓,心中更加笃定,这里必定是甄祖师的旧居,不由得暗道:祖师的品味好奇怪。
看来要想知道里面有什么,还要进去看看。想来甄祖师如此布置,是有重要物品要移交后人了。
虽然只是祖师故居,斯人早去,江鼎还是尽到礼数,站在篱笆前,深深一礼,道:“后人弟子江鼎前来拜访,私自僭越,唐突祖师了。”
起身,江鼎就要推开篱笆门进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