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除了年兴之外,郑奎也在。仪式一完,我趁着满堂的人都起来推杯换盏的机会端着酒杯拍了拍年兴,叫上他走到郑奎身侧。
“郑大人。”我从他背后弯腰俯身碰了下他的杯子。
郑奎回身看到是我,也站了起来,满面春风:“东方大人有何吩咐?”
“一会散了席,你就和郑将军一起,替我处理朝政。”
“大人有什么重要事情吗?”
“重要到不重要,今天我用了一个女人换了京城太平,想来会被难缠的苍蝇缠住脱不开身。我已经安排了袁宗昊,再加上郑将军和你,应该无虞了。”
年兴默默点了点头:“东方大人说的是倭人?要不要派人来保护大人?”年兴眼神闪烁。我知道他说的“派人”是指影子。
“不用。不过是两个谋士相互斗气,我的命还丢不了。”我无所谓地笑了。宫本信义,趁着酒席没散,你差不多该来了。
果不其然,外面开始吵嚷起来。推推搡搡间,宫本信义闯进正厅,臂弯中夹着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的王府管家。
宫本信义大步踏入正厅,随手将夹着的管家扔在地上,厅中霎时安静许多。看不出来,这个矮小的所谓的“谋士”还有这样的体格,打架的本事倒是比我强了不少。
“在下倭王手下宫本信义正是。听说此处有喜酒可吃,特来贺喜!”宫本信义并不行礼,挺立着不高的身量环顾四周,似乎在找寻什么。
襄王放下酒杯走到他面前,低头打量着:“本王今日大喜,请帖可不曾送到倭寇手上。你不请自来不说,这是贺喜的样子吗?”襄王指着躺在地上低声呻吟的自家管家,面无愠色。我的确佩服皇族这份气魄。无论何时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
这屋子里是有几个武将的,此时此刻也不管喝了多少酒。纷纷聚拢到襄王身后立目而视;各位大人带来的家丁奴仆看事儿不对也都就近抄了板凳木棒将厅门团团围住。
“你们汉人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这是迎接朋友的方法吗?”宫本信义面无惧色侃侃而谈。
“你算得上是本王的朋友吗?”襄王不屑地哼笑一声。
宫本信义不慌不忙问道:“你就是襄王?”
“正是本王。”
“你可学过圣人学问?”听宫本信义这么一问,我便知襄王此番言语冲突必败无疑。我不打算这么早出头,便在一旁等着看襄王落败。
“自然!”
“你可忠心于国?”
“必然!”
宫本信义笑了:“我在本国也修习圣人言语,你我算是同门;我同样忠心于国,与你可算是同道。”他顿了顿,“同门曰朋,同道曰友。我算不算得上是你的朋友?”
襄王语塞,脸色憋胀的像是个霜打的茄子。
宫本信义得意起来,胜利的斗鸡一样趾高气扬。真真是溢于言表的。
“圣人门生亦有派别之分,他和王爷只能算是同宗,恐怕并非同门。”我抿了口酒说道,立而不动,“王爷忠于天朝上邦,其心天地可鉴,这倒不假。宫本信义虽忠于倭国,但倭国本是下邦小国,近日又与中原相争。以下犯上,可见倭国不忠。倭国不忠,倭人岂有忠乎?可见他二人也不同道。异门异道,算不得朋友。”我夹菜喝酒。装作和郑奎聊天,声音却大得很。郑奎明白我的意思,在一旁附和着。年兴则朝我敬酒。如此紧张的场面之中,我等三人倒像置身事外一般谈笑风生。
“不过倭人本是中原人徐福叛国、携家眷出逃入岛后所生。本是中原人的儿孙后辈。又是罪人之后,我们还能要求他们有什么礼数吗?”我说。
“那倒也是。”郑奎笑说。
“文忠侯啊。那儿孙犯上,家里大人该如何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