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施主是因为孤独吗?”弘义和尚眼光灼灼,“还是渐渐地否定自己了?”
“读书的时候我以为只要有好的计谋就能匡扶社稷,可算计来算计去,竟然连一个谈天说地的朋友都没有。”我喝着酒,发现酒壶里依然空了便站起来把酒壶使劲掷出去,又跌坐下来。“和尚,你可有过这种感觉?这都是我咎由自取啊!”
弘义没说话,只是看着我在旁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叨叨,不表态,也没显出反感,安静得像是高山流水一般。说实话,弘义这样的和尚真的少有,他让外人看上去是那样的离经叛道,可这种离经叛道确实真真切切地是贯通了佛法之后的表象。世人不喜欢这样的人,因为这不是一个世人能够达到的人的高度,他们不喜欢这么高贵的人,会显得他们卑微可怜。而且,世上有一句话说得好,当你在专业技能上打不败他时,就疯狂地从道德层面攻击他,十拿九稳。因为道德发言权掌握在大多数庸人手中。或许弘义和尚曾经也这样孤独过?也这样否定过自己?所以如今才能不动如山?
“贫僧当年倒是与施主的境遇有几分相似呢。”弘义和尚眉开眼笑,就像是说的并不是自己的事一样,“贫僧是在中土出家,出家几年便已窥得佛家真谛,寺中上到住持方丈下到香客居士便都看贫僧不顺眼了,便将贫僧扫地出门。随后贫僧游历各处,深谙佛家精粹,待到莫罗国时,老王伊德里斯收留贫僧在宫殿之中,讲经说法,也算是有了个归宿。”
“哪有自己夸自己深谙佛法的。大师倒是一点不谦虚啊。”
“佛门中人,有便是有,岂能为了礼数乱了真假?”
“大师,俗人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大师指教。”
“且说来听听吧。”
“杀人可是对的?”
弘义笑了,身后仿佛有佛光迸显一般:“佛家有‘度化’一说,其中又分‘善度’‘恶度’两种。更何况对错之分本不是我辈世人能够评判的。我等凡人的标准只是平日里的经验累积,书本上的知识汇总,可这些东西又未必是对的。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并不是留他的命在就是行善,有时夺了他的性命反而是大善。”
“和尚,你对这人命倒是看得很开啊。”
“一条人命之于整个寰宇,孰重孰轻,施主比我清楚吧。”
“可毕竟杀了那么多的人,总会有个报应的吧。”
“那要看杀的人多,还是救的人多。”弘义看着我,“东方大人若是真的不想在这勾心斗角之中,或许还有个办法可解。”
“真没想到和尚你也知道我是谁。”我摇摇头,“那大师可否为我指点一二?”
“贫僧在此说法讲经,很多时候碍着语言文字不通总是有些蹩脚,东方大人若是可以的话,不如在此办个学堂,讲授汉人文化,即帮了贫僧一个大忙,又能躲得一些清净。”
学堂?讲授汉人文化?对啊,可以啊,我怎么没想到。任何一个民族的根本就是那些孩子,只要这些孩子被汉人文化同化了,那么莫罗国的将来不就是中土的一部分吗?对,尤其是那个未成年的哈米斯王子,他可是未来的莫罗国国王。或许弘义和尚从没想过这一层吧。这可真是亡国灭种的好办法。
“东方大人所想的可能是亡国灭种的方法,贫僧我却只想传经授法的方便。”弘义看着我笑着,面相祥和圣洁。
半天无语,我突然问:“和尚,你可还有酒吗?”
“施主玩笑了。”我以为弘义要说出家人身上没酒,结果他从怀里顺出一个酒葫芦,“贫僧身上怎么可能不带点酒呢。”说罢拔开壶嘴喝了一口,伸手把酒葫芦递给我,“佛家说不许饮酒只是说饮酒会影响你的思维,阻碍你对佛法的领悟,可我已然领悟了,又何须戒酒?今日能和东方大人共饮